和你妈又不能照顾你一辈子。”
郁兰汀一句话都没说,等了许久,韩阿姨像是察觉了什么:“怎么,你还惦记那姑娘啊?
人家估计早就有好归宿了,听说找了个海归,人也不错,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傻啊。”
傻。姑娘。
如果听到这里,盛菏还不明白的话,那么那个傻姑娘骂的就是她了。
在想明白的那一刻,盛菏的耳中传来一声轰鸣。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她问自己,韩阿姨说郁兰汀是不是还在惦记着一个姑娘,这里的惦记,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原来郁兰汀……和她一样。
她下意识捂住嘴,害怕自己露出一丁点声音。
她高中的时候不想谈恋爱,等察觉到自己对郁兰汀的感情时,已经过了会懵懂无知害怕的年纪。可尽管如此,尽管接受了那么多lgbt的平权思想,当这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盛菏也有过害怕和迷茫,也会怕郁兰汀知道后会怎样看她,也会怕郁兰汀察觉到她的感情后会作何反应。
可是现在,原来郁兰汀和她一样。
盛菏一晃神就错过了后面的内容,再想去听时,那个话题已经过去了,她完全没有留意到郁兰汀是否做出了回答。
韩阿姨的声音充满着长辈对晚辈居高临下的教导:“女人啊,总归是要过日子的。你工作能力强,总也要有个身边人照顾你啊,还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呢。”
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不出是关心还是偏见,只知道话里话外都充斥着全天下的女人最终都是要殊途同归的。“你老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我和你爸怎么能放得下心啊。 ”
听了那么久,郁兰汀一声都未吭。只有到最后,才不大不小地嗯了一声。情绪不是很明确,盛菏的那颗心沈地更厉害了。
郁兰汀走出来的时候,盛菏已经抱着一瓶新开的纯净水坐好在沙发上了。郁兰渚对此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者是他知道里面发生了一些对话,却因为距离远听不清楚大概。
盛菏怀着忐忑的心思一直留意着郁兰汀,看见对方闭了下眼,看见对方咬起后槽牙又松开,看见对方紧紧绷起的侧脸。
全部都只是一眼,盛菏的心就掉进胃里。
她蹭地一下站起来。全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在盛菏的馀光中,郁兰汀虽然还是如同平常一样沈默愔然,可是这种寂静无声已经快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了。
盛菏努力让自己自然如常,扯了个抱歉的笑意出来:“我忽然记起来,学校里还有点事,明天有节课要交小组作业,我得回去找一下同学……兰汀姐姐你能不能送送我?”
她当然知道这时候其实更应该找同校还顺路的郁兰渚回去。但郁兰汀是能听懂的,郁兰渚也是能听懂的,所以他安静地坐着没动,仿佛今天铁了心要在家里留宿。
盛菏看着郁兰汀,只等她一句答覆,她就能立刻带她走。
郁兰汀擡起眼帘看她,盛菏从里面看见疲惫。
郁兰汀轻轻说:“好。”
盛菏开了口,韩阿姨和郁叔叔也不拦她们,交代了郁兰汀一定把盛菏送到后,又扯住郁兰汀的胳膊。
“我们刚才说的那些话,你自己仔细想一想,我们是你爸妈,还能害你吗。”
郁兰汀没有说话。盛菏就站在她旁边,感觉她像是死了一般寂静。
盛菏赶紧打了圆场,转身拉住郁兰汀的手离开这个家。
然而刚一触碰到郁兰汀的手,盛菏就打了个寒颤。屋子里那么暖和,郁兰汀的手却是冰的。
下楼到坐电梯的整个过程郁兰汀都不发一言,直到她们到了一楼大堂,郁兰汀站住脚步,拉地盛菏也停住了。
她的脸色在大堂的灯光中映衬地更加苍白,她说:“你学校里其实没有事情,对吗?”
盛菏没有过多犹豫,本身如果印证了这个谎言,她回学校而放这个状态的郁兰汀独自一人也不放心。所以就干脆摇头说:“嗯,我明天早上其实也没课,分单双周的。”
“还回学校吗?”郁兰汀紧跟着问。
盛菏干脆利落又死皮赖脸:“不回。”
郁兰汀勾了勾嘴角,在苍白的脸上,就像是最简单的肌肉运动。她没有再多此一举问盛菏今晚要去哪里住,反而毫不相干地问:“会开车吗?”
盛菏:“会,高考一结束就学了。”
“驾驶证带了吗?”
“……”盛菏身上没背包,连兜都没几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