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巨大的窟窿，月灼华站在台阶之上看着下方，可以发现那应该是一个阵法，上面还有法术残留的痕迹。

那血迹已经风干，从下方一直连续上来到他的脚底，他擡起脚，脚下是一摊风干的血。

整座水牢现在已经不成样子，连风吹过都是带着血腥味的。

“师尊！这有机关！！！”

寂羽站在一旁，轻轻扭动旁边墙上的烛灯，只见窟窿背后有一面墙开始晃动，渐渐的，一坐灵台出现在众人眼前。

“公主！！”

奕谦看清上面的字之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顿时红润。

月灼华寻声看过去。

那灵台打造的当真精致，用千年檀木打造出来，上方雕刻着许多冒雪盛开的梅花，梅花的花苞是一颗小型的黄金，灵台周围的墙壁都是宝石，此刻正散发着光芒。

灵台看上去分为三层，一二层是抽拉式的盒子，现在被用锁锁住，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第三层，也就是最高的那一层立着碑，那碑是采用青玉雕刻的，上面刻着——平顺。这青玉晶莹剔透，青里透白，一眼看上去干净又明亮。

这个灵台不似平常的地方在于，碑的前方不是贡品和香炉，而是一坛梅花。

月灼华轻轻挥手，瞬间下方的窟窿便恢覆如初，他带头走了上去，见他下去没事，身后的人才陆陆续续跟上去，只有奕谦不敢上前。

走到灵台之前，上面的情况顿时尽收眼底。

月灼华暴力破坏了下方的锁，一把拉开盒子，第二层放着喜事之物，两套婚服，跟一只红色的步摇。第三层是一把匕首，那么大的盒子里就装着把匕首。

他拿起来一看，这不是普通的匕首，现在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仙门的武器。毕竟月灼华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匕首有很明显的排斥。

所幸匕首的主人灵力不高，他稍微压制就能掌控。带他把匕首拔出之时，剑柄处刻着一个很明显的字——凌。

天罗凌！！！！！

他是天罗凌的人！！！！

月灼华眼神逐渐狠厉，连忙把匕首收起来，转身想走。

“师尊，你看！”有弟子喊住他。

月灼华寻声看过去，是第三层的那坛梅花，梅花不知为何竟然开了，一团很小的灵气从花苞里面钻了出来，围绕着盛开的梅花转。

“死灵。”月灼华眼底渐渐染上哀愁。

死灵。

修仙者在飞什之后，并不能立刻位列神官，反倒要下凡界历练，通过重重考验，抛去七情六欲，放下前尘往事之后，回归天界才得以列神官位。

这个过程极其残忍，献所欲，斩其情，断血亲。

未飞什之人，如若深陷红尘大可抛弃仙途与爱人相守，但要是那些已经飞什，只是差一个神位的人深陷红尘，不仅要被神界除名永世不得入神班，死后灵魂无法进入轮回道，永生永世困在自己所执念的人物之上，不得解脱。

那是一种看不到，摸不到的痛苦。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就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但他却无法去拥抱她。

但死灵并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结局，他们至少能陪着自己所执念的，有那么一种结局是永生永世困在一个见不到光的地方，连思念的寄托都没有。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是对他最好的结果。

“死灵！师尊你的意思是他生前飞升了？”寂羽立刻凑过去看，震惊的问他。

月灼华好像想到什么一样，没有正面回答寂羽的问题，反倒对着他说。

“寂羽，跪下，磕个头。”

“师尊…弟子不明白……”

寂羽擡头看他，眼里都是疑惑。

这是目奚国平顺公主的灵位，他作为玉清山的弟子，怎么能跪，又为何要跪？

“你只管跪就是了。”月灼华道。

寂羽并不敢违背月灼华的旨意，将手中的佩剑放在一旁，跪在地上，郑重磕了三个头才起来。

“师尊，接下来，我们去哪？”

“天罗凌。”

作为十三峰之一的天罗凌，擅长布阵。往年仙剑大会之上，天罗凌的弟子都是靠阵法取得胜利。蒋御景先前对玉清山还算客气，也没有让谢卿尘入世帮他们除妖。

可这也不能代表，他手底下的人可以伤害谢卿尘。

这天罗凌当真是修阵法的，一路走来所过道场都地势平坦，灵力围绕。

月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