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是被一阵脚步声吵醒的。

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昏黄，空气里有一股沉闷的气味，似乎在一个封闭的空间。

手脚也被绑住，动弹不得。

脚步声渐渐走近，同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醒了？”

姜芜扭头看过去，见一个人逆着光走近。

凭借着轮廓和声音，姜芜认出来是来人是厉斐。

只能说毫不意外。

她静静地看着厉斐，等待对方先开口。

厉斐看着她沉着冷静的表情，有些好奇。

“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自己会在这里。”

姜芜依旧面不改色，“有话就说，有屁别放。”

“你说话，还是那么难听。”

厉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上将一只手机扔在空中，又在下落的时候将手机接住。

姜芜认出，那是自己的手机。

“眼熟吧，这是你的手机。”

厉斐轻蔑的笑着，似乎拿到了姜芜的把柄。

“我让人用技术手段分析了那段录音，确认不是伪造的。”

说着，他冷笑一声，声音冰冷。

“说，那个人是谁。”

姜芜却有意装傻，“你说的那个人是说谁？”

“别跟我装傻，就是蕊蕊说的那个人。”

厉斐不愿承认姜蕊有喜欢的人，因此也不会开口说喜欢两个字。

姜芜一副恍然的样子，“哦，你说姜蕊喜欢的那个人呀。”

她故意将喜欢两个字加重了，看厉斐吃瘪的表情。

“你绑着我，都说十指连心，心又影响记忆力，现在你问我，我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呢。”

厉斐不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听到姜芜的话，没有松绑，反而变本加厉。

“你少在这里玩花招，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你的嘴也没有用了。”

厉斐起身，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刀。

“你这张嘴倒是恶毒的很，不知道伤了多少人，今日我将你的舌头剪去，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厉斐用左手狠狠掐住姜芜的脸颊，右手挥舞着剪刀，在上方比划，怎么下手。

姜芜看着上方那把挥舞的剪刀，右手开始蓄力。

啪嗒。

昏黄的灯光突然消失，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厉斐动作暂停，朝外面吼道：“怎么回事？”

一个人用手机手电筒照明，急匆匆地跑过来。

他凑到厉斐旁边，小声道：“厉少，有人闯进来破坏了电闸，我们正在排查。”

借着这微弱的光线，厉斐看向还躺着的姜芜。

“废物。”

看不清姜芜的表情，厉斐也失去了询问的兴趣。

他打算先去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关他的电闸。

“给我看着她。”

扔下这句话后，厉斐就转身走了。

“好的。”

那人目送厉斐离开，之后转过身，随后发出一声惊呼。

“姜姐？”

那人似乎认识姜芜，一边喊着一边靠近。

此时光线昏暗，只有一道手机光，加上逆光，姜芜根本看不清来人。

“你谁？”

那人抬起手机，将光打在自己的脸上。

“我，胡哥，不对，小胡。”

姜芜从回忆里搜索了一番，发现是之前废弃工厂里，那个说要追随自己的“奔波儿灞”。

“哦，是你啊，你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小胡老实回答：“老大还在里面，我是初犯，而且是从犯，在里面拘留了十天就出来了。”

姜芜：“以你这种条件，还能在厉斐手下做事，看来关系过硬啊。”

小胡嘿嘿笑了几声，“这不家里跟厉家有一点沾亲带故，现在就业环境不好，大学生都不好找工作，我没有找到工作又来投奔厉少了。”

姜芜：难怪。

小胡跟姜芜聊着天，放下手机的时候，惊悚地发现姜芜手上的绳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

小胡：！！！

他瞪大眼睛迅速后退，虽然姜芜现在只有一只手，但也不是他可以比的。

他后退到角落，又指了指门口。

“您要走的话就这边请，我的话，您不用出手，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