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蜀中,此刻花娘该端着热腾腾的饭食来了......
可这一切都已遥不可及。高轩像个幽灵般在附近徘徊,总与鲁鸿光发生争斗,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
梁秋灵那灼热的目光如影随形,逼得林峰在某日突然“病”了。他蜷缩在皮裘里,面色青白,活像个被大烟掏空身子的痨病鬼。
一个好戏子,本该专注演好一个角色。可眼下他的同时抛接三个绣球,等到了西凉,恐怕的增至五六个。这需要何等高超的技艺?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真是吃饱了撑的!
林峰甩甩头,最后几粒冰碴簌簌落下。他的头发乱得像被老母鸡挠过的草窝,狗子实在看不下去,抄起梳子就要收拾。小厮从未见过讲究仪容的公子这般邋遢模样。
明轮公主掀帘而出,见状自然地接过梳子。她的手指穿过林峰发间时,比春风还要温柔。
“我该说荣幸,还是该害怕?”林峰打趣道。
公主不语。只见梳齿翻飞间,乱发已成青云。最后系上青丝带时,她突然俯身耳语:“若能带我去大乾,随你怎样都行。”
这话半点不令林峰意外。
这些日子,他已将西凉皇族的腌臜事摸得门清。
明轮的美貌是诅咒。作为李皓的亲侄女,如今和亲失败,她只剩这副皮囊还能作筹码。
林峰忽然哼起小调:“六月黄河冰不化哟,逼俺成亲是俺大......”沙哑的嗓音惊飞了帐篷顶的寒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