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出了客栈,四处逛一逛,看风景的同时看看有没有招短工的店铺。
路过一处名叫韶华楼的地方,温橙朝里面张望了几眼,想看看是不是酒楼,里面招不招短工之类的,结果看到二楼走廊有一位衣衫不整的美人正打着哈欠往屋里走。又见里面各处都垂着轻纱,隐约间能闻到一股脂粉的气味,温橙就知道来错了地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极其悦耳的声音。
“呵…掌柜的不必介怀,韶华楼经营不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等自去寻旁的活计即可。”那个好听的声音,温柔的说道。
“啊…声控福音啊…”温橙忍不住停下来又往里面张望,只见一位背着琴的高挑男子背对着温橙,正与一位看着有四十多岁,优雅端庄,风韵犹存的女子说话。旁边还站着两位看身材长相都还不错的年轻男子,都拿着乐器,像是这楼里的乐师。
“唉…自从轻烟坠楼以后,这韶华楼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六郎的琴是极好的,云郎的琵琶,燕郎的萧那也都是这香州城数一数二的…”那女子看样子正是这韶华楼的老板,此时脸上愁云惨淡,欲言又止。
“不必说了,掌柜的…我们本来也有打算要去京城的乐坊看看,此时正是机会,就此别过吧。承蒙照顾,保重。”那背琴的男子对那老板作了一揖,便领着另外两个男子转身往外面走来。
“呃…这长相就很普通了啊…”那男子转身后,温橙仔细一瞧,就是很普通的长相,只眼睛水亮些,显得光华内敛。当下摇了摇头,也转身想继续往前走了。哪想那背琴的男子看到她,脸色一变,原地站住不动了。温橙有些奇怪,又多瞧了他两眼,才转身真的走了,心里想这声音好听的男子怕是将她认作了旁人。
“行知,怎么了?”那被老板叫做云郎的男子见这六郎不走了,遂问道。
“哦…没什么,认错人了…”六郎心里松了口气,摇头回道。
温橙确实走错了地方,这韶华楼乃是这香州城过往数一数二的青楼。可惜三年前,楼里的花魁被一路过的风流世家子勾走了魂,老板好说歹说没劝住,非要去跟人家求个结果,结果自然是痴心错付。世家公子跟青楼女子再怎么浓情蜜意也不过是虚情假意,怎么可能真的娶一个青楼女子。那叫轻烟的花魁在青楼混迹,居然会看不透这些,竟然心生绝望从楼上跳了下来。虽然没有当场摔死,但也吓坏了不少楼里的客人,从此韶华楼的生意是每况愈下。那轻烟摔断了腿,更是心灰意冷,没两年就抑郁而终。
另一家叫流光阁的青楼趁势崛起,韶华楼更是一蹶不振。经营惨淡之下,老板也不得不裁员,青楼里擅长乐器的姑娘也不少,这多出来的乐师自然就位列裁员名单的最上层。
被温橙夸赞声音好听的叫楼行知,是渝州人氏,在家里排行老六,故而也称作六郎,今年二十七。曾经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后来家道中落了。少年时不喜欢读书,就喜欢音律,家里没落以后就干脆出来做了乐师,弹得一手好琴,背上背的也是家里有钱时买的一把名家所出的琴,是他全身上下最贵的家当了。他看到温橙反应如此大,乃是因他已经开了窍,所见与旁人不同,看出了温橙不是人。又没有人指点过他修行,所以身体气韵还与常人一样,只那双眼睛有些灵韵,故而温橙也没觉察他的不同。
云郎和燕郎则是楼行知路上所遇喜好音律的知音,不过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只是从一个解散的梨园出来的乐师。云郎名叫云逸,今年二十六,燕郎名叫燕无涯,今年二十七,二人也都是渝州人。
三人都有想去京城谋求发展的想法,盖因京城的乐坊闻名天下,名师名人也多,对乐师的态度也比其他地方尊敬的多。若这三人在京城,怎么也能找个正经乐坊做乐师,在这香洲城却只能到青楼里找份差事。
温橙又在城里转了一会儿,总算在城中央一座大酒楼找到了一份帮厨的短工活计。酒楼叫迎宾楼,非常稀松平常的名字,但是温橙看了一眼菜牌子,跟醴县的宴宾楼那是不一样。有不少稀罕的菜品,甚至还有反季菜,反季的蔬菜搁古代可不常见。酒也要好上不止一个档次,装修那更是甩宴宾楼几条街。
今日是城里一个有钱的大户做寿,包了整个酒楼宴请宾客,据说连知州大人都会来。宾客尊贵,规格高,菜品多,厨房忙不过来,故而招了几个短工帮厨,温橙刚好赶上了。本来厨房里是不想找女工的,好在温橙本来就会做饭,嘴也算伶俐,跟那掌柜的好一通说,才勉强让她做了帮厨。
温橙就在厨房里帮着择菜,洗菜,切菜,一天忙下来,别的帮工都累的腰酸背痛,她一点事儿都没有。掌勺的大厨都对她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