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煞有介事的回道,说到杀人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
“行,我知道了。让你手底下里的人多看着点这群赌鬼,别成天打架斗殴闹到衙门去,我们是给衙门办事的,不是来给你们赌馆看场子的!”张大山面色不悦的斥责过后又问道:“最近李有田有来过赌馆吗?”
“没有,好像是说最近有正事要干,他们家不是跟前任县令李涉有点儿沾亲带故的嘛,说是李二爷给他找了个活干。”柳四回答说,张大山点点头,心想这柳四消息确实灵通,要是他们也能像柳四一样每天光这么在柜台上一坐就能知道各种消息就好了。在柳四这儿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张大山又跟他客套了几句就带着人走了。
送走了张大山,柳四眯着眼坐在柜台后面打量着大厅里喧闹的赌客,嘴里喃喃念叨着:“啧,看来这金三刀确实是个狠角儿啊,我还以为我那天晚上看花眼了呢…”
自从陆淮南来了醴县以后,原先在衙门大堂桌案上积压的公务是越来越少,李涉在老百姓的眼里也越来越碌碌无为起来。每次出门都能或多或少的听到陆大人又做了什么利民的好事,越发的让李涉有点无地自容,于是他干脆没有必要的时候都待在府里不出门了。
从前和他交好的那些同僚,也都开始与他渐行渐远,他下帖子请了几回,都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了。天气渐渐热起来,近日他也无心看书,午饭过后恰好妻子梁如芳也说这几日烦闷,便请了杨兰到他们院里,还叫来了李汇,一家人坐在一起打起了麻雀儿牌。
桌上李汇又劝李涉出手帮衬一下家里的生意,说算算账也是好的,李涉不予理会,他身为兄长,又是读书人,岂能自降身份去做那账房先生的活计。李汇见他还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多说,看了一眼梁如芳后在心里冷笑道:“等到哪天你被我扫地出门的时候,看你肚子里的圣贤书能不能让你不饿肚子。”
打了几圈以后,赵大宝突然进来,低声在李汇耳边说了几句话,李汇面色不善的站起身跟他到了门外。
“到底怎么回事?”李汇冷声开口问道,赵大宝正欲答话,不想李涉竟然也不识趣的跟了出来,他只好闭嘴给李汇使了个眼色。
“怎么了?生意上出问题了?”李涉知道赵大宝是李汇的心腹,刚才在桌上被李涉说教,心里颇有些不爽,所以此刻他语气里带了点轻蔑的意思。
李汇有些头大,但见李涉又没有离开的样子,只得不爽的说道:“大爷问话呢,又不是外人,说吧。”
“是…大爷,没什么,就是李有田,您二大爷那个孙子不知道怎么被衙门抓进去了,托人想找二爷帮忙。”赵大宝回道。
“哦…他啊?这家伙,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听说他老是去赌博,二大爷就被他气死的吧…哼…”李涉鄙夷道。
“那大爷您…”
“李汇你去看看吧,我就不去了,丢人!”一听说是去衙门,还是家里的亲戚可能犯了事,李涉自然不愿意趟这个浑水,但是也不能在亲戚那里落下不好的名声,就挥挥手让李汇去处理。
“嗯,我这就去看看。”李汇温良的应着,出了院门就变了脸色,压低声音又问赵大宝:“没打听到是因为什么被抓的吗?这小子可别是信口开河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陆淮南起了疑心…”
“衙门那边嘴严,啥也没问到。李有田被抓了后直接进了大牢,说是陆淮南准备亲自审,还是他婆娘跑来找的我,李有田不清楚咱们到底要去干什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赵大宝回道。
“陆淮南精得狠,上次被贺竹跟踪后,没有人来找我们问话,我怕他憋着要给我来个大的。先去衙门看看。”李汇摇了摇头,快步出了大门往衙门赶去,李府离县衙近,二人不多时便来到了衙门口。
门口的衙役认得他是李涉的弟弟,便先开口问道:“这不是李二爷吗?来县衙是有什么事吗?”
“呵呵,是这样的,听说张捕头中午抓了个叫李有田的,他是我们家亲戚,我那大伯心里着急,所以托我来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李汇走到衙役面前,和颜悦色的说道,手里还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一块银子。
“哦,这个啊,实不相瞒,我们也不太清楚。”衙役不动声色的把银子收了,却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来。他自然是知道抓的人肯定跟杀人案有关,但是这些衙役常年在衙门当差,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清楚的。收了你钱又能怎么样,你自己要给我的,不能怪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呵呵~劳烦了~”李汇忍着怒火干笑道,转而又问道:“不知道王主簿在不在衙门?我有些事想找他。”
“哦,在呢。你稍等,我去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