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无损。
心中的天秤不自觉的慢慢偏向受伤的那刃。
然而刹那间,他瞳孔骤缩——原本犹疑晃动的秤杆已经彻底定型…
只见【压切长谷部】伸出手朝南泉一文字受伤的腹部抓去。小猫因剧痛而弓起的脊背撞进他眼帘。
“你要干什么!!放开他,我来当你的人质!”
山鸟毛不知道【压切长谷部】要发什么疯,要这么对待这么一刃重伤的刀。
南泉一文字侧头张嘴,想对山鸟毛说些什么却咳出一口血来。
血点子甚至喷在了山鸟毛的手上,是温热的。
他好像很难受,低头看了看掐住自己脖颈的手,嘴唇嚅嗫了几下,没再说些什么。
眼见着自家小猫出的气比进的气多,山鸟毛急了,问道,“你说出你的条件。”
后来的那刃南泉一文字,看着自己老大望向自己迟疑不决的眼神。
还有同僚们对那刃伪装成自己的假货,心怀同情和担忧之情。
他真的是——
气的呼吸都快骤停了。
他竭力呼吸一口气——努力组织语言。
“我和我主公要求的不多,只要…你们给我一根,你们审神者的发丝就可以了。”
【压切长谷部】带着暗晦不明的眼神死死盯着另一刃南泉一文字。
俨然一副,好似对方就是他的主公,他正在和他主公对话,并询问他的意见。
啊!!!!
南泉一文字简直要疯了。
什么事和什么事。
早知道就不因为自闭躲在灌木丛里了。
原本还在伤感自己戳死老大的事。
但是一想…如果自己真以自戕做为结局,老大反而会骂他是个懦夫。
作为刀剑,就要直接了当的面对自己曾经的错误。
大不了就让老大还回来…
结果…刚还在思考,为什么住宅大半夜的到处都亮起了灯。
结果下一秒,就看见有一个假货,使用苦肉计,朝大家跑去。
面对现在这种情况…南泉一文字真想痛痛快快的给对面那个假货一刀。
还有…【压切长谷部】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辩解的话在脑海里转了八百个弯,最后南泉一文字一拍脑袋说,“我才不是假的!喵!他他他…”
“诶呀,气死我了喵!!”
“主公你怎么来了?!”
所有的刃,都被巴形薙刀这一声给吸引过去。
气氛因为那个离他们越来越近的人影,而变得越来越凝重。
【压切长谷部】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了过去。
“哦,来了呀,那么…只需要你,这位尊敬的审神者,给我以及我的主公,你的一根头发就可以了。”
“只是一根头发罢了…”
他无声的捏紧了掌中的脖颈,让【南泉一文字】痛苦的呜咽了一声。
带着揶揄着的神色瞥向灯光下的时遇。
时遇:……头发?
他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就算给了对方,他们也不会如同草薙一般,只是为了研究。
而是…幻化成他的模样,杀了他,接手这个本丸?
时遇淡定的从头上扯下一根发丝,不顾周围巴形、龟甲他们的阻拦,想将手中的发丝递给【压切长谷部】。
却没料到,被【压切长谷部】桎梏住的【南泉一文字】突然挣扎起来,声音哑到不成样子。
“主人…你不要给他…”
他声嘶力竭的说着,“他们两个会利用你的头发做坏事…别…”
“他们会伤害你…”
气息逐渐微弱,好似风中残烛,一吹就灭。
时遇有些愣了。
糟糕,现在他也有点分不清了。
地图上的确显示的是南泉一文字,但是…却是两个。
南泉一文字似乎被劈裂成两半。
一半告诉他,他被敌人有意陷害成同伙,同时…他以及主人将面对未知的更危险、更疯狂的事情。
另一半则被浸泡在酸涩的水里,他感到一股莫大的哀伤…
怎么就没有一刃,能认出他来…
此刻还真是有苦难言。
“不,给你,放开你手中的南泉。”
时遇坚定的回答。
他小心的抬起右手,朝站在不远处的南泉一文字问道,“你知道我的头发有什么作用吗?”
南泉还未回答。
但【压切长谷部】轻而易举地就能捕捉到他眼里的犹豫。
因为从见到这位年幼的审神者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那是一双再好懂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