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也不错,那就是好写点文章,虽谈不上妙笔生花,却也经常有豆腐块见诸报端,稿费是隔三差五从天而降。按说命运对他够好的了,可就是像那杨朱般死抠,属铁公鸡的,一毛不拔。平时不大怎么说话,可一张嘴还不失风趣。滴酒不沾,爱吸二手烟(遇到有个吸烟的,别人是躲着,他却往前凑)。如今已四十有余,还是个中级职称,为此吧有时也闷闷不乐,可就是不见他给哪位领导送个礼,捞个荣誉什么的。骑着个老式二八的凤凰牌自行车,每天三十多里地,风里来,雨里去。到了学校,不是备课,就是上课,再就是闲暇之余写个豆腐块,赚点外快。哈哈!哈哈!大家乐了一阵,又一阵。“赵头!家里有点事,我还得先走一会!见谅!见谅!”说完,老王拎起沉甸甸的编织袋急匆匆地走了。“老王,整天来去匆匆的,忙啥呢?”刚毕业的研究生孔维冉问道。“家远呗!房价这么高,工资又不见涨,在城里又买不起房,那么一大家子人……唉!人到中年百事哀!老王的负担够重的。”埋头校稿赚外快的杜编审调侃时并不耽误手头的工作。“就是,我整天被房贷压得喘不过气,现在市工会又搞什么集资,利息一分倒是挺诱人的,像老王和我这样的也只能望‘息'兴叹了!”新婚燕尔的小韩说。“集资这事恐怕是真的了,据说社会融资现在合法化了。可大家也不用太害怕,听说本次集资不强迫,自愿。还听说昨天一天就集了一千多万,最多的是五十万。”“交五十万的肯定不是老师!”“更不会是老王!”“哈哈!哈哈!”“又说起老王来,不知你们听说了吗,上星期四老王上完晚自习,在回家的路上掉了二十元钱,他愣是从家里又回到学校找了一路,最终还真让他找到了!”“真的,假的!来回三十多里路,就为二十块钱!鬼才信呢!”“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活字典张鹏又拽上了,“这就是人民教师的悲哀!也是人民教师的执着!懂吗?”“哎!我说的可是真的!”研究生孔维冉说,“昨天,在校南门口我看到老王买山药,就是老王说那个经常缺斤短两的小贩,小贩说是三块钱一斤,你们知道老王怎么还的价?他说‘十块钱三斤卖吗?我买二十块钱的。'高兴得小贩屁颠屁颠的,老王给他钱,小贩这回验也没验就直接放包里了,还一个劲地问我‘他真是老师?'我说真的,还是个教数学的,我想还是别给咱们语文组丢人了。”“哈哈!哈哈!”大家笑出了眼泪。“不对呀!老王经常贩些菜,让他父母在村里卖,怎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老虎还有个打盹的时候,谁还不犯回错!”“要说起买菜讲价,我就生气,你只要一讲价,卖菜的就说你是老师吧。那回我一听火就上来了,回敬道:‘你才是老师,你全家都是老师!’”邓大姐的大嗓门又激起了一片笑声。“大姐,说起人家笑话老师这事,我就来气,那回我在校南门换了个电动车圈,没零钱,差修车的一块钱,他说什么也不让,我跑了两个小店买了东西才给换了零钱。我当时那个气,临走我说拿着换下来的旧车圈,修车的说‘你大概是老师啊’,我一听更来气了,我说你别管我是干什么的,这个旧车圈是我的吗?我能拿吗?他说是。我腔也没给他答,拿着就走了,结果旧车圈卖了五元钱。其实我在乎的并不是一块钱,为什么他们算计没事,一轮到我们老师就成了笑话呢?”来自聊城的小李愤愤不平道。“这事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我们教师这个群体人太多,又担负着教书育人的重任,我们是好人的标尺,社会影响面大,教师稍微有点不好,大家不容易接受;二是我们老师干工作认真,生活就认真,对人对事就认真,爱认个死理!”赵学刚分析道。“赵老师说得对,不过我们教师队伍里确实也有不像话的,我们院有个老师叫人笑话得二分钱不值,因人家换气门芯皮不要钱,我们有个老师把家里的车子全推去换了,临走还拿走人家一根气门芯皮,结果再来修车的,人家找不到气门芯皮了,气得修车的骂了半天。”小韩笑道。“是谁呀?你拿走起码给人家说声啊!”“就是,有时候也不愿人家笑话咱们老师!咱有些老师确实也有些狗x下贱!”小韩又补充了一句。组长老赵说“好了,好了,再谈扯得就有些远了。今天大家说得很高兴,我差点给忘了,说是明天市里来检查的,咱办公室需进行卫生大扫除,顺便把废纸处理一下,明天聚聚,钱肯定不够,咱现在就拿个大头,最多的五十元,最少的十元。老王咱就别让他出了,让他出他肯定又找理由不去,对他就说卖的废纸钱。”大家一致响应。小张写好阄,放在粉笔盒里摇了三摇、晃了三晃。老赵先抓了四十的。邓姐二十。小孔三十。小张十块。小韩的大头五十,小韩连忙叫苦不迭:“小张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