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几底下拿起信封放到包里,匆匆地出了小区的门,她的慌慌张张,引来路旁不少人好奇的目光。一妇人说道:“这个女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生啊,慌慌张张的,别是个小偷!”一白净净的老头说:“你见过这么俊的女小偷,要是小偷,也是专偷男人的小偷。”“你这老不正经的,还挺有经验,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被偷过!”“哈哈!哈哈!你还别不相信……”白净老头抹了下满嘴的胡须,认真地回忆起来。白净老头一下子激动了,说:“偷?哼!不能说是偷,应该说是恋——爱,我年轻时候比现在的小青年还恋的爱!白净老头又摸了一下胡须,皱纹脸上泛起红潮,眼睛眯起来,望着董雪美丽的倩影消失的路口,沉默了。妇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又追着问:“说说你年轻时候的风流事嘛!我不相信你那时就会恋爱哩!” 白净老头看了看妇人,终于忍不住了,又抹了一下胡须说:“哼!我不会恋爱?你才不会哩!那时的我,比你男人单廷军可帅气多了,我俩一块在高顶教学的时候,你男人年龄小点,胆子也小,经常见了女人就脸红!是不是我,硬是把你和他说成的?”“你还说呢,其实你带他来相媒,我当时看上的是你,可是你死活就是看不上俺!后来俺之所以答应嫁给廷军,也就看他是个教学的。你说,他要是不教学,他会干啥?不过话也说回来了,廷军人老实,不会偷女人,这点我一辈子放心,可是好人不长命!”妇人戚戚然。“那咱俩活得长,就不是好人了?”“嘿嘿!就你心眼子多。接着讲你的风流事!”“我那时已经二十几岁了,学校的负责人程国富看我心眼活,周末就打发我骑着自行车去城里购买办公用品。那时,我就在泗河河畔的一个歇脚店里,结交了店主家的女子,成了相好。那女子叫个春玲,长得比咱市剧团,不--那时叫县剧团,比县剧团的小旦香菊都漂亮。我每次骑车到他们那里,春玲都计算得准准的。等我一在他们店的门前出现,准能瞧见春玲那一双忽闪忽闪的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白净老头说着叹了口气。叹了一阵气,又嘿嘿笑出了声说:“啊呀,去她的!这是干甚哩!老呀老了,还老得这么不正经!咳声叹气的……”妇人深有感触地问:“那你怎么没娶春玲,而娶了现在的嫂子,可惜嫂子也没能和你白头到老。那春玲后来干啥去了? ” 白净老头叹了一口气说:“后来,听说她让明湖一个做生意的人娶走了。她不依,她老子硬让人家带走了……明湖啊,那是个大城市!从此,我就再也没见我那心上的人儿春玲!两年后就娶了你现在的嫂子,可是我一直忘不了春玲。”“嫂子活着的时候经常对我说你不喜欢她!我还不信,原来真有这么回事!”“自古姻缘都有天注定!可一个男人一生遇到几个可心的女人,一个女人遇到几个相知的男人也都是有定数的。”寡妇妇人看着鳏夫老头,眼里就有了异样的眼神……董雪进了家门,刘森林还没有放学,董雪舒了口气。婆婆正给孩子喂着奶粉说:“怎么去了这么半天,孩子哭了好大一会儿呢!”“唉!急死我了,说是后天市里来检查。”“你不是在歇产假吗?”“是啊!可我分管的那一摊我得给他们交代一下,好了以后就不用找我了……”董雪为了应付婆婆不得不编着瞎话。不大一会,刘森林就回来了,今天是星期四,有晚自习,他妈妈就赶紧去做饭,说董雪出去了一会,还没来得及做呢!刘森林问董雪:“你出去干嘛了?”董雪说:“到学校去了一趟,王校长找我有点事。”“哎……王校长不是到市里开会去了吗?怎么?回来了?”“嗯……他一回来,就给我打电话,说是有个材料在我那,要我给他拿一下。”说着,晚饭已做好,三口人吃完饭,刘森林去上晚自习,董雪和她婆婆看了会电视。婆婆说:“月子期间,电视也不能多看,对眼睛不好。”说着自己进屋看了看孙子,“这个小东西,还是那么能睡,比他爹小时候好啕多了!”董雪说:“什么叫好啕?”婆婆笑了:“好啕啊!就是好养活的意思!”“来乡泉这么多年了,有些方言我还是听不懂。”“这么大老远的,你怎么想着往咱乡泉这来了!”“噢……还不是这儿招聘老师,把我给招来的呗!”“就是苦了你的爹妈了!哎,说起来,兴旺的爷爷、姥爷、姥姥也该都该来看看旺旺了,有这么个大孙子他们还没见过呢?”“森林不是给他们发照片了吗?”“见照片能跟见人一样吗?得让那个死老头好好挣钱,给我们大孙子先把这楼的房贷给还了,每月那么多的利息,真疼人!”“没事,还二十年呢,我们慢慢地还呗!不着急,别让爸累着就行!”婆婆为儿媳的会说话很高兴。“我们这穷山恶水的,也没能给你们挣下个家业,有时候觉得挺对不住你们的!”“妈,也不能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