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和唐颖看过王新的微信,心里稍微宽慰些,继而是将信将疑,唐颖说:“是不是王新为了安慰我们,故意这样写的?”“从内容看,这篇日记应该不是今天写的,最后一段还是刚写的,说明王新的意识很清醒,病情应该不是很严重。”天赋分析说。“但愿老天保佑,王新不要出什么事情!”唐颖则慌乱着去收拾行李,马上要亲赴北京。老王则神态木然,眼睛盯着电视,一则新闻唤回了他的意识,“唐颖,你快来看!”康辉磁性的男中音正在播报:苏瓦提,是来自约旦河西岸希伯伦省的一位巴勒斯坦青年。几周前,苏瓦提的母亲感染新冠且病情严重,因医院不让家属探视,他别无选择,只能每晚从外墙爬上希伯伦省医院重症监护室的窗户,坐在窗外探望母亲、与母亲道别。苏瓦提坐在窗外凝望着母亲,而他73岁的母亲透过窗户看到了自己的小儿子后,不久后便辞别人世。可悲的是苏瓦堤还是被感染了,现在也生死未卜。在此提示广大观众,即便是你们的亲人不幸得了这种病,请你们也不要前去探视,要相信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医务工作者,他们会全力以赴地救治,你们去了只能是增加被感染几率,给工作人员徒增麻烦,谢谢你们的配合!唐颖看完,不但没有泄气,反而像是打了鸡血,更加快速地收拾起行李来,说什么她都要去看看这个第一个叫她妈妈的儿子,如果王新真被夺走了生命,她也就陪他而去,她一边近乎疯狂地收拾,一边泪流满面:“天赋,你快帮帮我,王新可是你的亲儿子,我们现在、马上就走,一刻也不能耽误,快!”相比唐颖,天赋稍显理智,但他也拿不准到底怎么办。这时电话响了,见是林长风,王天赋接了电话:“王局长,身体没什么大碍吧,还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要帮忙您发话。今天的检查都还算顺利,工作上的事,您就放心好了,我会尽力的。”“谢谢你林科长,犬子不幸染上新冠,现在北京隔离治疗,我正焦头烂额,不知怎么办好。这几天的工作你就帮我多盯着点,我会尽快恢复工作的。”“啊,情况严重吗?怎么会是这样?真替孩子感到不幸,不过您也不必太过担心,现在的医疗水平应该提升了不少,王新很快会痊愈的。那您打算去北京吗?要不要派车?”“先不用派车,至于怎么办,我们还没商量好,明天你们继续下去跑一跑,要做到万无一失,看来这个病还真是无孔不入。”林长风刚挂了电话,同车的刘正,眯缝着眼,心里掠过一阵的窃喜:看来他王天赋要隔离了,主持工作就又要落到他刘正的身上,这次他一定要抓住机会。思虑再三,他觉得出于对同事的关心,应暂时藏起窃喜,就声音悲切地给老王打了个电话:“王局长,听说孩子被感染了,我们很悲痛,不过王新年轻,抵抗力强,会好起来的,你啊放宽心!工作我们先干着,你就到北京去看看吧!有什么需要,你就打电话!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们乡泉的教育离不开您!”“谢谢你,刘书记,工作的事,你多费心!”王天赋挂了电话,咂摸一下刘正最后的一句话,就觉得语带讽刺,心中很是不爽。刘正挂完电话,目光扫了一眼林长风,心想:小子,收拾你的时候到了。他又摸起手机给教体局秘书乔明亮打了过去:“明亮,抓紧到我办公室,我马上就到。”刘正进教体局的时候,在门口就下了车,对着门卫招了招手:“小张,来来,过来,我给你说,王天赋局长的儿子得了新冠,告诉大家见了王局长要躲着点,最好是别让他进门,以后来教体局办事的,凡是找王局长的,一律找我!”小张是刘正的远房表弟,对刘正的话言听计从,他也觉得表哥的权力要回来了,他这条看门狗会多几根骨头啃了,于是立马昂首挺胸,趾高气扬起来:“嗯啊!下车,测体温,戴好口罩,不然不让你进!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你官大怎么了,职务高怎么了,还不乖乖地听我这个门卫的。”小张觉得这新冠对他真好,比他爹还好,他爹虽生了他,却没给他这么大的权力,新冠和他表哥最好,让他人前显脸。这时门前来了一位得了偏瘫的老年教师说是想找王局长反映点事。小张听罢,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老年教师道:“找王局长是吧,嗯,王局长不在,他儿子得新冠了,估计他也差不多,你还找他,那不是找死吗?看你这瘸儿磨叽地样,怪可怜的,有什么事,找刘书记吧!刘书记现在坐镇教体局。”瘸教师听后很是愕然,也没再多问,人直接进了教体局,但心里老大的不痛快。进得刘正书记的办公室的门,只见刘正正给秘书乔明亮安排工作,让他接替林长风带队到下面检查工作,至于林长风先让他靠边站。瘸教师是刘正原来的领导,最看不惯的就是刘正为人小肚鸡肠,沐猴而冠,自己的事也不想办了,转身拖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