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都震得整个人气血翻涌。怀王心中冷笑:这沈易到底受重伤多日,还妄想与我决斗?
终在一次碰撞中,沈易刀被挑飞,怀王趁隙一脚踢在他胸口,“砰”地将他踢撞在大柱上;沈易哇地喷出血沫,无力再握刀。柳如絮惊呛呼喊,想冲来相救,却又被暗卫死死缠住。
怀王踏步逼近沈易,长剑缓举对着其咽喉:“沈易,我最后问你,归顺或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猛然从怀王后方探来,疾速抓住怀王腕骨!怀王惊觉,怒然回肘,见是副将?不,那分明是另一魁梧身躯!在那交错瞬间,怀王手腕一松,剑势微偏。
原来是飞羽堂首领,不知何时从暗卫纠缠中突围,闪到怀王背后一记擒拿。
怀王眼神骤变:“你——”飞羽堂首领虽已多处挂彩,仍迸发残余爆发力,将怀王手臂锁住片刻。怀王猛震臂膀,两人力道之争短暂僵持。
沈易则抓住微妙之机,弯腰奋力一扯,把怀王腰间的金丝挂囊扯落!
怀王怒啸,反肘击中弓手首领胸口,将他震飞数尺;再转身便要劈沈易,但沈易已滚地退后数步,怀王进退不及,眼睁睁看挂囊落入沈易手中!
柳如絮见状,心中大喜,立刻冲来护住沈易退后。沈易颤抖地翻开挂囊,果见里头盛着一方玉玺,通体莹白刻着“受命于天”的古篆文,为怀王专用印。
若将它与檄文草稿结合,便等同怀王亲笔无可抵赖的大逆罪证!
怀王见印玺被夺,神色骤变,连脸上那沉稳都破裂成狰狞:“放下我的王玺!”他嘶吼前扑,又遭柳如絮刀势阻挡。
飞羽堂首领咳血倒地无法再起,暗卫正要追击沈易等,堂外却传来猎户与铁鱼帮高声喊:“沈大人快走——副将我挡住!”
沈易抱着印玺,与柳如絮、顾清绮三人试图退出殿门,却见暗卫、侍卫、乃至副将又围了上来,火铳上膛,刺刀闪烁。天顶雷声轰然而下,仿佛天怒人怨,殿内血河迸流。
柳如絮、顾清绮刀剑并举死护沈易,副将怒目圆睁:“你们妄想带王印逃走?做梦!”话毕命手下开铳。
然而就在此刻,一连串“嘣嘣”爆音又在殿外回响,似铁鱼帮或弓手余众施了大量烟火或炸药,震得厅内窗棂剧烈晃动。烟火浓烈扑入,呛得众士兵满目黑灰,火铳队一时难以瞄准。
沈易、柳如絮与顾清绮借浓烟遮盖,拼命冲出侧门长廊。副将狂吼令兵追赶,怀王也通红双目想夺回印玺,但火光烟尘四溢,一时间失去目标。
刀光、爆鸣、血溅、嘶吼,这一刻交织成惊心动魄的炼狱之景。仿佛只要一步踩错,便坠无底深渊。
三人冒着烟火窜至院落,却见那处亦是刀兵相接,有铁鱼帮与飞羽堂残部苦战王府护军,霎时间人挤人,血染石板。顾清绮惊呼:“路被封死!”
柳如絮无奈怒斥:“杀出去!”她带头斩翻一名士兵,挺刀开路;沈易紧咬牙关,以最后意志挥刀护顾清绮,印玺在手不敢撒,险些被一柄长矛戳中左胸;好在猎户奔到帮挡下一矛。
短短数息,人群厮杀纠缠形成乱阵,沈易等似被困在刀雨中难动半步。怀王与副将也随兵挤入院落,吼声如雷:“拿回印玺,全部斩!”
京城那边,东方已见鱼肚白。皇妃待在殿前仰望微亮天色,柴将军默立侧畔。时辰已到,如果再无沈易信使,皇妃即刻发布宣示:“怀王谋逆”,全面征剿。
她眸子含痛,却不得不握笔草诏:
“怀王叛逆,副将屠戮,赵尚书外通藩镇…… 今朕为安天下,特发檄文,令诸藩齐讨此乱……”
写到此,她握笔的手颤了颤,似仍存一线侥幸:沈易,你到底……
大殿外,“东方既白”,钟鼓声已开始敲响,象征新一日朝会将开。若这钟鼓敲罢仍无消息,皇妃就会在朝堂上正式发布讨逆之诏,怀王势必兵刃相接,大明版图陷无尽战火。
再看怀王府院落里,沈易、柳如絮、顾清绮步步血战,满身疲惫。随着夜色退去,天际隐约泛白光,更让人心急:一旦天亮,盛典钟鼓将敲,怀王就可堂而皇之“称帝”。
副将与暗卫漫天刀锋笼罩,沈易险几次被刺中要害,柳如絮多次替他挡下,自己也多出几道伤口,俨然命悬一线。猎户那边相助也重创,再无余力形成有力突围。
怀王则尾随而来,怒火未消,对沈易怒斩不断。他见三人顽抗不死,更添杀意。
顾清绮怀里印玺与账册剧烈晃动,她几近脱力,用尽全部心志紧抓不放:“再走几步,就……就能冲到外院……”她自己都不知能否见日出便死在刀下。
眼看大门处也有敌兵涌来堵截,四方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