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秘密酝酿?各种猜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沉易望着池中的血灵芝,心脏骤然跳动。
血管里那股奇异之力竟自行鼓荡,似要呼应池中菌丝。
远处似有朦胧黑影在池边晃动,正守护着这株夺天地之造化的邪物。
顾清绮急忙捂住柳如絮的手,先观察。
她从匣中取出专用的“判毒珠”,投入池水中,那珠子本是青色,遇到无解剧毒会化作漆黑。
一刻,只见那珠子竟然发出了诡异的红光,而后轰然碎裂,连渣滓都没有,仿佛被瞬间清理。
只能说明,此池汁液的毒性或能量之强,已超出常规方面。
就在三人震惊之时,一披着黑袍的高大身影缓缓走出。
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只见双目透出赤红色的光芒。“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你们了。”
声音哑沙,带着兴奋和苍老的混合。
阴暗中,还有阵阵钟鸣之声从祭场下方传来,似有无数金属震撼,激发共鸣。
瞬间,沉易只觉神智恍惚,仿佛体内血液恐动。
柳如絮与顾清绮也感到阵阵眩晕。这黑袍鸣人或许就是掌控此地的幕后柱者,又或者只是更大势力的爪牙?
黑袍人轻轻举手,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同时,他缓缓扯下斗篷,露出半张惨白而扭曲的脸。
那场景皮肤仿佛被撕裂重组,黑色菌丝隐约可见,似乎他本人也经历了血灵芝试验的改造。
“欢迎来到‘界门’,”他沙低哑沉地说,“这里曾是前朝皇帝祭炼仙药的地方,而今……即将迎来新的主人。”
他说道,目光盯在沈易身上,“你,就是主角。”
沉易脸色瞬间息数变,想要运气抵挡,可眼前那股热力瞬间暴走,他喉中一甜,张口吐出一股黑色红色血液。
那血液一滴滴落在地面,竟然让地砖发出呲呲声响,腐蚀了一片。柳如絮与顾清绮见状,面色沉大骇:“沈易,你……”
黑袍人桀桀怪笑:
“你们果然都中了蛊毒和菌丝之蚀,若想活下去,就只有帮我打开这扇真正的宫门——让灵芝成熟,否则你们或许能享受无上之力。”
他抬手一指中央药池,那蠕动的红色菌丝仿佛受命令般,加速扩散,沿着石壁和地面扩展开来,同样延伸的魔手,爬向三人脚下。
“只有鲜活的血肉、怨灵之气,才能助开花结果。再过不久,外面就会有人涌入,为盛宴献上最后一批祭品。”
柳如絮眼见菌丝就在脚边,想斩断,却发现剑身还带着磁力扭曲,力道不够。
她显见顾清绮已是脸色惨白,短暂挣扎后,她毅然将自己的肩膀一顶,把顾清绮推到了安全处:“死,我也要你们保全。”
可顾清绮也难置身事外,内心烛火般的痛苦她咬牙死撑:
“既然我有王族血脉,就算是死,也要保存罪孽。”
她取出那块赭令牌,与刚才人偶中发现的玺印残片拼合在一起,顿时射出对金光。
金光虽微弱,但却像一股信号——是对宫中某皇子的示警,也能震觉那些机关。
黑袍人一愣,面目狰狞:“你们到底是谁?”
说罢,他猛地挥手,水声惊愕,药池中再次掀起滔滔天红浪。
沉易察觉无路可退,若想解开自己身世之谜,还要拦住这可怕的菌丝与邪术:“我是谁?是死人……还是活人?呵,也无所谓了!”
他嘶吼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体内蒸腾而出,眼中似有赤光因果,与池中血灵芝遥相呼应。
生命与死亡的交汇,昔日阴谋的揭露,十年前那个场计划的真相……都将在这个祭祀场里展开最后的对决。
编钟轰鸣声再次响起,地宫深处亮起或紫色或红色的光芒,宛如上古祭祀大阵重启。
柳如絮紧握软剑,目中满是悲痛,她要亲手审判这一切罪孽,哪怕对方是亲生父亲。
顾清绮手执赭黄令牌,暗下决心将此处的证据带回朝堂,将自己王室血脉暴露,亦要铲除这个骇人听闻的禁术阴谋。
沉易则在痛苦挣扎与力量觉醒的边缘,或许只差半步,就会被血芝之力彻底消灭,化为阴谋者最锋利的杀器。
若要反抗,他必须直面自身被改造的真相。
三人心中再没有半分退路。
凄厉的钟声中,伴随着阴着冷的潮风和尸毒的腐臭,暗门外约出现更多甲士或机关傀儡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