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地底别有洞天。
他回头低语:“十有八九,那银面具党羽在此设局。说不定还藏着人质、毒药或阴谋。”
顾清绮微微点头,示意要下去探查。沈易让两名暗哨在上面掩护,自己与顾清绮及剩余三名暗哨举火把入洞。
洞口狭窄,越往下走越感到潮湿阴冷,通道两侧石壁还刻着奇怪符文,线条繁复,似早年王氏祖先迷信巫神留下的痕迹。
脚步声、心跳声在密道里回荡,气氛紧张到极点。
终于,通道尽头出现一扇石门,门缝透出微弱的红光。
沈易指尖抖了抖,暗想这红光莫非是某种秘制灯火,或血灵芝所散发的妖异光芒?
他轻轻推门,吱呀一声,石门摇晃打开。
眼前景象让人头皮发麻:一间不算大的地室里,放着数十只陶缸,每只缸上贴着符纸,缸内似乎装满暗红液体,弥漫着刺鼻腥味。
在地室中央,还摆着一口古旧的石槽,槽底有半凝固的血迹,隐隐能看见枯骨残骸。
顾清绮瞳孔紧缩:这分明是炼毒或炼尸的场所!她早在礼部机密档案里看过类似记载——
有人会利用死者血肉、毒菌、邪法结合,以催化“尸毒”、“血灵毒”等秘术。眼前如此大规模,就更骇人听闻。
更令他们惊悚的是,室内两侧竟躺着七八具人形躯壳,显然还未彻底腐败,其中有少数身穿平民衣服,可面目焦黑,四肢僵硬,像是在此被做实验一般。
沈易咬牙:“怀王余孽如此丧心病狂!把活人当成炼毒材料!”
两名暗哨亦心惊肉跳,正欲上前封存陶缸。
忽然,一道冷冷的笑声在石室里响起:“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众人抬头,见石室顶部横梁上竟坐着一个人——他一身黑衣,脸戴银面具,正俯视下方,好似戏谑猫抓耗子。
他身材修长,眼神阴冷,从面具缝隙处投射出慑人的光芒。
“你就是银面首领?”沈易沉声喝问。
对方发出嘶哑笑:“不错。朝廷这帮蠢货,三番五次围堵,却不知我等早渗透城内。”
他顿了顿,又讥诮道,“镇北侯大军又如何?不过任我翻手覆云!”
顾清绮冷冷道:“为了所谓复辟,就滥杀无辜?你们难道忘了当初怀王兵败,已注定无复兴之望?”
银面首领嗤笑:“当年怀王败走时的确孑然一身,但他留给子孙的,可不止血脉,还有这天怒人怨的秘术!”
说罢,他掌心翻出一枚血色小瓶,喷出刺鼻烟雾,瞬间笼罩石室。
“戒备!”沈易急呼,忙以衣袖掩住口鼻。
然那烟雾来得突然,两个暗哨猝不及防,几乎立刻中招,口鼻窜血,倒地抽搐。
顾清绮还算机警,口中暗含解毒药丸,但也感到胸闷恶心。
“哈哈,尝尝我怀王秘毒的滋味!”
银面首领怪笑,身形如鬼魅一般,从横梁跃下,直扑向沈易。
沈易勉力运转内力,挡住对方迅猛一击,只觉对方掌劲阴柔却蕴含爆裂之势,和此前见识过的邪法颇为相似,显然与血灵芝、活尸毒术等同源。
两人交手数招,沈易渐觉气血翻腾,毒雾逐渐侵蚀身体。
若非他体内“重生之力”具备一定抗毒性,此刻恐怕早已撑不住。
顾清绮则勉强拖住另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随从。
那随从也是高手,一柄短刃快如闪电,逼得顾清绮连连后退。她吃力挥动袖中暗器,却因中毒轻微眩晕而发挥不出全部实力。
形势危急之中,沈易心知若不赶紧制住银面首领,众人必全军覆没。
于是他咬牙硬抗银面毒掌,冒险近身。
一记反肘击中银面首领肋下,再借力飞踢其胸口!银面首领被踹退数步,面具一阵晃动,口中溢血,怒喝道:“找死!”
然而,正此时,石室门口轰然巨响,外面传来喊杀声:“都别动!柳家军前来支援!”
原来是外头的暗哨及时发出讯号,引来城外埋伏的镇北侯轻骑冲入祠堂,破坏了银面首领的严密布局。
十余铁骑挟雷霆之势杀到地洞口,抽刀怒喝。
银面首领大惊,见大势难支,一挥衣袖,朝空中抛出一枚烟弹。
霎时地室烟尘滚滚,毒雾更甚。沈易试图追击,却被呛得猛咳,双眼刺痛,只能退回掩护顾清绮。
再待烟雾散去,银面首领和他的同伙已踪迹全无,只留下一室毒坛尸骸。
镇北侯的轻骑们用湿布捂口鼻,小心查勘。
沈易靠在墙边,喘着粗气,毒性在体内翻涌。顾清绮亦神色苍白,连行走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