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皇城大门打开,镇北侯柳之澜率三万劲旅堂堂入京,直接驻守于皇城外广场。
百姓围观,只见侯爷一身黑铠、威风凛凛,却并未行任何暴烈之举。
太后在宫中得报后,也不下驱逐令,反而派宫内侍去宣侯爷入慈宁宫面谈。
旁人惊疑不定:原来太后与镇北侯并未撕破脸,这究竟唱的哪出?
柳之澜迈步入殿,一眼便看到已在侧殿调理伤势的顾清绮与沈易、柳如絮,心里微安。
太后居于上首,冷眼审视。柳如絮也凝视父亲,心中五味杂陈。
“参见太后。”镇北侯单膝行礼,神色自如。
太后微一点头,“不必多礼。当前皇上病重,你这回京乃是奉旨班师,也适逢宫内出现乱贼。你可愿领兵配合哀家剿逆?”
柳之澜沉稳回答:“若逆党真行不轨,我定护驾不辞。只是臣希望尽快让陛下醒来,把那阴谋人等正法。”
两人一问一答,气氛虽不算融洽,却无明显火药味。
柳如絮目睹此景,仿佛卸下一块大石:
父亲与太后并非彻底对立,此番联手,可迅速锁定那皇子反叛势力。
太后接着将顾清绮所呈证据拿给柳之澜过目:
“若无意外,此人便是那最嫌疑的皇子。哀家已悄令禁军围堵他府邸,今夜就发难。
但对方可能还藏着更险恶的‘血灵芝’长生药实验。镇北侯,你可别小觑。”
柳之澜神情凝重:“臣自会谨慎。”
太后又朝沈易看去:“沈易,你随禁军统领一并行动,负责封锁皇子秘库。若发现血灵芝,就地销毁。不可让其遗害世间。”
沈易领命,一抬头,却见柳如絮紧攥剑柄,似欲请战。
他微微一笑,示意她稍安。太后察觉,也说:“柳姑娘伤势未愈,还是暂留宫里休养吧。”
柳如絮正要发声反对,却听父亲淡淡说:
“如絮就交给臣来看护了。她若再闯宫冒险,我也无法对先帝在天之灵交代。”
这话显是父亲对女儿的又一次低调关心。
柳如絮张了张口,望向沈易与顾清绮,只得暂时屈从。
她终究也需疗伤,也想与父亲在宫内再做交流,查明幻象中所疑“血灵芝药人”是否真与柳家有关。
太后见状,挥手宣布散殿:
“众卿自去准备。夜半动手,务必不留后患。”
沈易与柳如絮、柳之澜、顾清绮齐行礼退下。四人目光交织,暗暗交换一个信号:是时候了——决战将至。
宫外回廊,柳如絮被父亲半搀着,顾清绮背靠沈易。
余辉笼罩,四人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御道之上。
杀机虽未散,气氛却稍有一丝温暖的缓和。
柳之澜忽然轻拍女儿肩头,声音低沉:
“好在你无大碍……之前我不让你随军,只是不想你陷太深。如今反倒……”
他说到此处终究没再续,却有浓浓内疚与怜惜。
柳如絮含泪点头,也没多责怪。他们父女之间的隔阂仿佛在这场灾难后开始融化。
沈易轻握顾清绮手掌,一阵温度传来。
她面上微赧,却没抽离。好半晌,低声道:
“沈易,你今晚要小心。那皇子既然敢图谋逆,必不止一处暗桩。”
沈易淡然一笑:“放心,我还有些手段。况且太后暗中也会助我。
只是,如果我……如果我再度‘发作’,你与如絮千万别在附近,免得被波及……”
顾清绮心里一紧,忽然想伸手替他抹去衣领的尘土,柔声说:
“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还怕那点风险?”
这一句话让沈易心底莫名暖流涌动。
柳如絮在旁看得眼神微黯,又暗自笑自己何必吃味——其实她何尝不也在意沈易?
四人很快于路口分头:柳之澜携女儿先回暂居宫殿,顾清绮由宫娥相送到内殿养伤休息,沈易则随禁军统领等人一同筹备今夜的行动。
夕阳渐沉,如滚滚红霞,预示一场血雨腥风将席卷整个宫廷。
当夜,禁军按照太后密令包围那皇子府邸,一场隐秘而激烈的突袭战就此展开。
沈易和禁军统领率兵破门而入,果见府中仓库囤有大量毒材,以及血灵芝半成品、前朝祭器等惊骇之物。
更令人震惊的是,皇子麾下死士竟多为前朝术士改造之“药尸”,行动僵硬却力道凶残,与此前在墓室及京城街头的邪术如出一辙。
沈易怒火中烧,体内重生之力再度爆发,带头杀入敌阵,拳掌交错间,有数名“药尸”被狂暴劲气击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