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为了皇儿复生,哀家付出的一切……沈易,不过是其中一把钥匙……”
忽而金属脚步声响,巫咸带着几个南诏死士走来,呈上一个“金茧”。
茧体表面半透明,里头能看到沈易紧抱柳如絮的身影,二人皆昏迷不醒,金色菌丝沿他们肢体交缠,貌似把两人血脉融为一体。
更骇人是茧面上逐渐浮现出先帝的轮廓面容,似幻似真。
太后眼底闪过狂喜:
“好……时辰到了,月蚀之夜将启,哀家以自身命献祭……换我儿重生。”
她拔下凤钗,毫不犹豫刺进自己心口,血滴落在母株上,瞬间激得菌毯扩大数丈,将汉白玉台阶全面吞噬。
巫咸发出沙哑怪笑:
“娘娘够决绝。不过没有顾氏血脉的最后一环,怕是难成完璧……”
话未完,台阶突然爆裂轰响,一道飞腾火光中,顾清绮持着火雷弹纵身跃出!
她面上蒙着黑纱,语声冰冷:
“姑姑,你还记得永昌七年吗?当初你为驻颜术与南诏巫术联手,灭了我顾氏医庄。
如今,不想偿命吗?”她一把扯下面纱,露出眉心一点朱砂痣——和井底画面中的南诏少女如出一辙!
“你……你居然是我侄女?”
太后眼里闪过惊骇。
她还记得当年那少女或许死于混战,却没想到活下的竟然跟着礼部潜伏至今。
顾清绮咬牙忍泪:“原来顾家真命脉还剩我一条,如今咱们来清算旧账。”
巫咸见状,狞笑:“桀桀,也好。正缺你这条血脉来推动祭典大成。”
话音刚落,菌丝从地面扑卷,如巨口欲吞顾清绮。
她却猛地掷出火雷弹,“轰”地一声震开菌毯,在爆烟中她闪避数步,眸里杀机凛然:再不容退缩。
与此同时,那金茧上也传来碎裂声——沈易抱着柳如絮从裂缝中踏火而出!
此刻的沈易双瞳泛着金色火纹,掌心菌丝凝成利刃形状,仿佛进入某种半失控状态。
他看见太后、看见巫咸,嘶哑道:“我……不会再让你们蹂躏……”
那金茧破裂瞬间,一股婴儿啼哭从母株传来,形似先帝的扭曲脸孔浮于菌幕上。
阴山狼嚎宛若远方回响,大雨倾盆而落,血迹般赤红。
整座祭坛被雷火映照出末日光景。
沈易抬眼盯住太后,声音里含着愤怒与悲凉:
“娘娘,该清算的债,一桩都少不了。”
他回忆自己前世遭遇:青铜面具、少数人逃出生天、太后跨越宫闱主导邪术……
此刻一切浮现眼前。
太后半蹲在血灵芝母株前,脸色惨白却仍带高贵傲然,她大笑:
“既如此,就看你有没有命来讨!”
尖锐的凤钗插在她心口,血还在滴落,母株吸收后膨胀再膨胀,像是诞生出一个邪恶的巨大胎儿。种
种因果在这里迎来惨烈对决!
大雨中,暗红闪电撕破天空。
菌丝在祭坛地面翻滚,九百童尸的冤魂似在哭嚎。
柳如絮因强行撕裂菌丝毒线陷入半昏迷,被沈易紧抱在怀中;
顾清绮也身受重伤,一手死拽着火雷弹的引线。
远处巫咸与太后共同推动最后仪式,想让先帝“重生”或让皇子得势,将天下推向深渊。
阴山方向狼嚎不断,北风卷雪而来,仿佛在太庙祭坛外投下浓墨般的绝望。
沈易耗尽所有意志,以体内那最后的“重生之力”抵抗母株的侵蚀。
若再不毁此株,天下俱要陷阴影。
顾清绮亦举刀指向太后,喊道:
“你这假姑姑,当年你毁我顾家,只为脸面?你还打着复活皇儿幌子,荼毒生灵!”
她泪流满面却哑然笑:“我顾氏灭门的血债,今日了断!”
话末,她猛然点燃火雷弹,再将其朝母株核心抛去……
谁料巫咸眼疾手快,长袖一卷,火雷弹偏向台阶一角轰炸,“轰隆”一声,虽然没能正中母株,却也震得祭坛动摇,菌丝四溅。
沈易看准时机,怒吼一声,召唤金色菌锋化刃,朝母株核心劈去!
太后见势不妙,似想唤动更多邪术阻拦,可她自身寿命与心血都注入母株,已难回力。
利刃闪耀间,沈易感觉经脉承受极限——要是此击不能毁去母株,他必然魂断。
最后关头,却见柳如絮眼眶微睁,虚弱中抬起银鞭协助,一鞭缠住母株根茎,与沈易刀锋形成合力,嘶啦一声将那肥大扭曲的血灵芝主体斩裂!
凄厉啼哭震破天穹,仿佛无数冤魂在惨叫,整座祭坛岩石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