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你在这儿受刑受死,他保不准立刻再找千百个替死鬼。我若是你,现在就会权衡——反正都要死,你宁愿被‘主人’灭口,还是跟厂卫合作,或许保住性命,甚至谋得富贵?”
那壮汉听到“富贵”二字,眼珠一转,显然有些波动,但嘴仍硬:“你以为我会信?锦衣卫啥时候给过我们好处?”
沈易敛起笑容:“我们不差那点。况且,大人们要的是幕后主谋,你只要把真实情况全盘托出,厂卫可以向你承诺免死,甚至派人护送你家人远走他乡。”
说到此处,他语气骤然提高:“当然,如果你还硬挺,那对不起,先阉了再问。到时候再对你家人下手,逼他们说,反正总有人扛不住。”
一席话,既用现代化思维“谈条件”,又利用锦衣卫酷刑威势,令壮汉心神大乱。他张口结舌,侧目看了看顾鸣山,又看赵桓,以及一旁冷面旁观的狱卒,似在权衡利害。
顾鸣山适时接口,冷冷道:“沈易说得对。我们只要你背后那条线。若你配合,或能留一条生路;若不配合,下场你很清楚。”
壮汉喘着粗气,脸色涨红,显然内心挣扎许久。最终他再也扛不住双重威逼,崩溃道:“行……行,我招……可你们得保证,别杀我家人!”
赵桓眯眼:“那就看你招的情报价值。”
那壮汉嘴唇哆嗦,不再死扛:“我……我叫曲三,当过边军编外兵,后来帮……帮人走私兵器。前些日子,京城有人传话,说要调一批火铳去一处神秘地点……咱们原本就跟那帮人有勾连,可没想到这回惊动厂卫,这才……唉……”
顾鸣山眸光一凛:“你可知道‘那帮人’具体是何等来头?是否有朝堂大员牵扯?”
曲三低头:“小的没资格见大人物,我只知道有个……姓范的太监跑腿,每回都用‘暗勋’的令牌来号令我们。还有几个贵族勋爵暗中供钱,边军里也有人配合……”
沈易心中狂跳:**“暗勋令牌”?贵族勋爵?**当年沈家作为武勋后裔,也曾与其他贵族有来往。莫非有人盯上沈家手里的兵权线索,才下手灭门?他紧紧咬住下唇,忍着激动问:“你们那夜在沈府下手,可是接了什么人的命令?!”
曲三闻言,迟疑地抬眼看向沈易:“沈府……我真没去过。可能是别的队伍干的。我们这边只负责押送一批军械进城,还有人专门处理……处理某些‘不服管教’的世家。”
沈易听了这含糊其辞的说法,更笃定那些蒙面凶徒属于同一网络,只是不同队伍而已。他怒火几乎喷薄:“你有没有听说谁负责对付沈府?!”
曲三面露难色:“我只听过……有个绰号叫‘铁狼’的统领,专门执行暗杀任务,具体真名不知。他手下精锐,不比我们这些普通兵痞。我劝你还是别……别去惹。”
沈易攥紧拳头:**铁狼……?**宛若在脑海中凶狠地回荡。若此人正是当年沈家惨案的直接执行者,那自己与之势必不死不休!
顾鸣山冷冷记录下“铁狼”“暗勋令牌”等信息后,继续逼问:“边军内部谁在配合你们?你可有更直接证据?”
曲三连连点头,强撑着回答:“北疆统领之下,有个参将刘……刘其安,曾暗地放行我们过关卡……还有个姓季的副将,他们各收了大笔贿银……”
话音未落,曲三忽然惨叫一声,身子猛地抽搐,口吐白沫,哆嗦几下便断了气。
这一幕来得猝不及防!
沈易惊骇:“怎么……难道有人下毒?!”
柳如絮急上前探脉,面色骤变:“他脖颈上有一记奇怪的小红点,像被什么暗器打中!”
众人回头四顾,诏狱密室中只有厂卫校尉和狱卒,如何会被暗器击中?却见顾鸣山骤然起身,目光骇人:“有人暗中在这厅外放出毒针之类?给我封锁审讯厅,严查所有出入口!”
顷刻之间,赵桓暴怒,拍案喝令:“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居然让刺客潜入我诏狱?”
厂卫校尉与狱卒纷纷跪地请罪,但一时也查不出刺客行踪。整座地牢陷入紧张搜查,廊道被彻底封锁,狱卒拿着灯笼上下巡查。可等全员翻了个底朝天,依然一无所获。
沈易胸口剧烈起伏,既因失血也因惊惧:对方能在锦衣卫衙门里无声无息发射毒针,可见手段通天!或许这就是“暗勋势力”。他们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能立刻灭口。
柳如絮扶住快要站不稳的沈易,低声嘱咐:“你伤得厉害,先去休息。这里有大人们处理。再逞强就真要死在这了。”
沈易痛得连说话都困难,但仍勉强道:“那……俘虏还有几个……要抓紧审……”
顾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