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事衙门!”
沈易看也不看魏淳,盯着那俘虏:“你信东厂,还是信厂卫,自己掂量吧。但你拖延一分钟,幕后势力就多一分钟下手机会。那毒针可随时射来!”
说完,他故意转向顾鸣山,低声道:“大人,若非急审,只怕下一刻又被毒杀……”
顾鸣山目光一闪,用力一拍桌案:“说得对!来人,把此人带到密室,现在就审。东厂若想参与,可以,但谁也别想把人带出厂卫衙门一步!”
魏淳勃然大怒:“你这是抢功!”
顾鸣山沉着脸:“要功劳自己出力啊。反正不许带他走!”
眼看两边又要吵起来,赵桓恰在此刻推门而入,冷冷扫视双方:“吵什么?当我镇抚司是菜市场?谁敢擅闯抓人?!”
魏淳见他来了,一下子气势弱了几分,却还高喊:“我厂公也有旨意,若你们不交人,东厂势必会在宫里参你们一本。”
赵桓不屑一顾:“随你。”他转头对顾鸣山:“把二把手拖去另一间密室,这里不留外人——沈易,你也进去。此案你有大贡献。东厂的人,限他们三个时辰后再看审讯结果。”
魏淳干瞪眼,却毫无办法,只能甩袖离去。
赵桓与顾鸣山等人带着沈易和二把手,转移到另一间更安全的密室。沈易一路强撑身体,伤口又有些渗血,但他死也不肯退下。顾鸣山想想也由他了,这小子虽逞强,却对审案确有帮助。
此处密室门窗厚实,并加派两队校尉持刀把守,防范毒针或刺客再次潜入。二把手被拷在椅上,浑身瑟缩,显然惊弓之鸟。顾鸣山冷声道:“开审!姓什么?”
那人哆嗦着:“我……我姓林,林宝,是曲三的副手。”
赵桓阴测测道:“你也看见曲三的下场了。我们给你最后机会,要么痛快交代,要么死无全尸。”
林宝瞄了眼沈易,似对他刚才那番“毒针”警告心有戚戚焉,颤声道:“我……我说!我愿意招。其实……我们确实听命于某位身居高位的统领,暗中调度兵痞。至于沈府那夜……具体是谁动的手,我只知道一个绰号‘铁狼’,跟贵族里有人勾结……”
沈易心头一震,再度听到“铁狼”二字,更是满腔怒火。
林宝继续:“那铁狼下手极狠,据说……沈府一把火烧得血流成河。他负责替‘那几位贵勋’抹除异己,凡是那些贵勋顾忌的人,或不肯合作的世家,都会被他们除掉。沈家似乎……似乎发现了北疆兵器走私黑幕,才被灭口。”
“贵勋?”顾鸣山紧逼,“名字!总得有个名单!”
林宝犹豫半秒,猛地闭眼:“我……我只知道一个姓‘金’的公爷,还有个姓‘梁’的国公府也牵扯其中。更详细的……曲三比我清楚。呜……若我再多查,就要被铁狼杀人灭口了!”
沈易只觉浑身血液沸腾:贵勋,也就是手握勋爵之权势的贵族,竟联手铁狼、边军势力做这种肮脏勾当!父亲去世前还曾谈过“国公府”暗中把持兵权,如今看来完全属实。
赵桓和顾鸣山对视一眼,脸色凝重:若真是两个“国公府”卷进此案,那朝堂上势必风云大变。厂卫也得再三斟酌如何办案。
就在这时,林宝又凑近半分,语带恐惧地小声说:“你们……你们知道‘暗勋令牌’吧?那是他们组织内部最高指令,每逢要清理某家或运送兵器,都会有令牌出现……还有个神秘男子,从不以真名示人,号称‘暗勋钦使’,听命于更高层人物……”
“更高层人物是谁?”顾鸣山厉声。
林宝面色惨白,头摇如拨浪鼓:“我……我真不知道。只听闻那人能调动暗线遍布宫廷、厂卫,乃至边军!除掉我们这些替死鬼易如反掌……”
沈易听得后背冷汗直冒:真的渗透这么深?怪不得诏狱审讯都能被毒针秒杀灭口!这“暗勋势力”简直无孔不入,是颗深埋朝堂的毒瘤!
林宝说到此处,已吓得脸色发青,连声恳求:“求大人救我!我招的都是真话,别让他们杀我!我愿意当证人,揭露更多内幕……”
赵桓冷哼:“好,我先记下。你想活命,就跟我们彻底合作。我会让人把你关在最深的地牢,用重兵日夜把守。”
顾鸣山凝神快速记录,然后对沈易投来一瞥:“听到没?‘国公府’、‘铁狼’、还有什么‘暗勋钦使’,都是你沈家案最可疑的关键词。接下来,就看咱们能否顺藤摸瓜了。你要是继续努力,或许能替你父亲报那血海深仇。”
沈易心潮翻滚,几乎激动得无法自抑。绷带下的伤口再次渗血,却无法抵挡他内心的爽感:终于……终于挖到更明确的线索!沈府案并非无头之谜,凶手就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