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国公府等逆行之罪。陛下请看——”
说着她把兵册的最核心几页摊开在皇上面前。沈易跪地呈上关键机密段落。柳如絮亦神色紧张期待:就看皇帝此刻能否撑住。
果然,皇帝定睛看了几行,顿时浑身一颤,脸现不可置信与怒火。咬牙挤出嘶哑声音:“当真……国公府暗通外藩、与暗勋私运兵械?这……沈自成……竟含冤而死?”
沈易听得激动万分,当即叩首:“陛下!沈家被诬,卑职冒死收集此兵册,皆为洗刷先父冤屈,亦维护社稷安危。愿陛下明鉴!”
皇帝怒意升腾,却牵动毒伤,一口血呛出,险些昏去。皇妃急呼:“陛下保重龙体,请即下旨,制止国公府的乱兵,擒拿暗勋首犯,不让他们再祸害朝局。”
张公公在旁见皇帝发怒,面色发白,脚步后退,试图示意随从通风报信,但柴将军手疾眼快挡住去路:“哪里走!”
皇帝艰难抬头,眼中闪过锋芒:“传朕口谕……立刻宣谕朝堂,国公府逆谋逼宫,当场抄没。张春寿……你……你也难逃干系……”说到一半再次咳血,声音极微弱,却字字带着帝王之威。
张公公扑通一声跪地,吓得满头冷汗:“陛……陛下恕罪,老奴也是被逼啊……饶命……”
见此惊变,殿外侍卫亦哗然:皇帝竟真的力挽狂澜。沈易与柳如絮对视,父亲冤案即将洗清!
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将定之际,殿外一名重伤侍卫跌冲进来,嘶声喊道:“不……不好了!国公府兵马突有大批弓箭手包围内殿,火箭齐发!外面火起了——”
话音刚落,“轰”地一声远处传来爆响,似有油罐被点燃,火光瞬间照亮宫墙。空气里弥漫焦灼气息。
柴将军怒吼:“他们竟用火攻?简直反了!”他立刻奔到殿门口,见远处浓烟升腾,内殿周围不少木质屋檐被火箭点着。护卫惊慌扑火,却挡不住大片火势!
沈易亦惊骇:若大火蔓延,皇帝病体如何转移?国公府是要直接烧毁整座内殿,干脆逼皇帝交出权力或者就让皇帝焚死?
皇妃面色大变,看向皇帝尚在半昏半醒。她压抑住恐慌,下令:“所有人救火护驾!陛下现在不能转动过多,否则毒劲又发。先稳住火势,在外挡住敌军!”
柳如絮冲沈易道:“我随将军去挡住火攻,你留在殿中护着陛下,还有张公公这奸人。若皇帝再有闪失,便完了!”
沈易一咬牙,答应:“好!你小心。”
等柳如絮、柴将军率大部分侍卫出殿救火,殿内护卫骤减。沈易虽然仍带伤,却得留下守皇帝,与皇妃、太医及少数兵护卫在殿中。
张公公依旧跪伏,可他的眼神隐隐闪烁。沈易自然不会放松警惕,举刀在旁盯死他。
皇妃扶着皇帝,让他靠在软枕上,柔声安抚:“陛下莫急,我们会灭火。”可皇帝神色痛苦,勉力眨眼看沈易:“暗勋……国公府……不得饶……”
沈易心中震撼:这位帝王虽多疑残暴,却也绝不容忍国公府公然逼宫。想到父亲当年奋战沙场,却惨死阴谋,沈易更感酸楚。
一阵焦急声从帘幕后传来,“太医找不到另一包解毒药了!谁偷了?”
皇妃大惊:“什么?那包药是第二剂,若陛下中途毒性再犯,就需续服……”她目光倏地扫向张公公。对方惊慌否认:“老奴冤枉啊……”
沈易猛地想起刺客自尽前,可能还有同伙混在宫中行破坏。时间不等人,若再出毒变,皇帝恐难挨。
就在这时,张公公眼珠一转,趁沈易稍分神的一刻,竟猛扑向皇帝床边,手里抄出一把短匕,直刺皇帝心口:“啊哈,既已暴露,我也不装了!皇帝一死,大事定矣!”
皇妃惊呼:“陛下——”
沈易迅雷不及掩耳,拼尽全力冲上撞开张公公的刀臂,“噗”一声匕首刺中沈易左肩,剧痛撕裂;可沈易强忍吼出一口气,死死抓住张公公手腕,不让其再靠近皇帝半步。
张公公歇斯底里想拔出匕首再刺,被沈易拼力按住,扭打倒地。皇妃咬牙上前踢飞匕首,神情又惊又怒:“老贼,你竟大胆行刺陛下?!”
张公公眼见不成,一口咬下藏在舌底的毒丸,想当场自绝,皇妃喝斥:“快拦——”沈易挣扎伸手掰他下颚,却还是迟了半步,他嘴里已泛黑血。张公公咯着咽气前露出怨毒之色:“桀桀……国公府……不会……放过你们……”
就这样,这宫中大宦官终以自尽收场,终未吐出幕后更多秘密。沈易浑身是血,皇妃也惊魂未定。
随着张公公的死,大殿内暂时无内奸干扰。外头火势渐有被控制迹象,柴将军和柳如絮的努力似奏效。皇帝尚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