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额角布满冷汗,却仍咬牙试着爬墙,差点力竭滑落,柳如絮急忙扶住他:“你这样坚持,真行吗?”
沈易苦笑:“不能退。若拖过今天,也许顾姑娘更受苦,赵尚书与副将的部署再度推进……血战迟早难免。”
柳如絮心疼,却也只能默许,暗里决心多分担冲突。
翻过墙后,他们发觉府内花园广袤,曲径通幽,花木莽莽。正当二人想借草木掩护前进,忽见小径两侧驻有暗哨。柳如絮示意她先解决一处暗哨;沈易伏后照应。
柳如絮猫着身形,闪到那暗哨背后,利落地用短刀抵住对方颈项,一记手刀将其敲晕。沈易于另一边诱使另一个暗哨注意力,趁其走近时爆发斜刺,一击敲昏。
两人把暗哨拖入花丛,悄无声息。
成功潜过初步守卫后,沈易却疼得脸色发白,柳如絮紧张扶住他肩膀,心想:尚未深入,就已几近极限……
但沈易依旧咬牙继续前行。为省体力,他只让柳如絮打头阵,自己跟紧,以免掉队。
顾清绮被关在一间厢房似的囚室,门口两名军士把守。
她心急如焚,仍保持表面镇定。
无意中她听到门外有人嘀咕:“殿下要在盛典上令各部兵马来齐,赵尚书那老家伙也自称要公开沈易罪状……啧啧,一旦成功,便是改朝换代之功绩。”
顾清绮心惊:怀王果真大逆不道,赵尚书又在煽风点火。她更急盼柳如絮或沈易出现,但到此刻依旧无人来救。
这时,门“哐”地一声被推开,进来一名灰袍老人,面容阴冷,正是赵尚书!顾清绮看他愕然:“赵……赵尚书,你竟也在这?”
赵尚书淡漠地审视她:“顾小姐,别来无恙。原本只道你是个心智平庸的礼部闺秀,没料到竟敢随沈易跑到怀王封地查案。啧啧,可惜你这点小聪明救不了自己。”
顾清绮又气又悲:“你身为朝廷官员,却投身怀王谋逆,实乃国贼!”
赵尚书轻笑:“什么谋逆?怀王乃正统亲王,皇帝重病垂危,如今国势衰退,改朝换代有何不可?我不过顺应天道。再者,沈易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副将追捕他,我看他在劫难逃。”
顾清绮冷声:“你就不怕朝廷新贵看穿你这背叛之举?”
赵尚书捋须而笑:“朝廷?皇妃那妇人还能挺多久?等盛典之日怀王一声令下,边关兵马与外藩联手,京城必破。到时,你们这帮所谓‘礼部使者’只会在此城里灰飞烟灭。”
“你……!……”顾清绮心中冰冷,气得说不出话。赵尚书不再理会,转身吩咐门外军士:“看住她,无需审问。待盛典成功,随殿下处置便是。若她同伙前来救,那正好一网打尽。”
随着赵尚书离开,门又被反锁。
顾清绮望着阴暗房梁,恨自己毫无武力,只能暗叹:沈易、柳如絮,你们……能来救我吗?若他们失败,这里就成自己坟墓。
赵尚书现身囚室,与顾清绮对话曝光更猖獗计划,盛典后怀王逼宫;顾清绮陷绝境。
另一边,沈易与柳如絮在府内潜行,已靠近后院区,一路缴了三四个哨兵。沈易肩伤失血愈甚,脚步逐渐蹒跚,却强撑不肯退。柳如絮心急,却也无法让他独自在外。
前方花园小径忽有灯笼亮起,二人忙躲入假山后。
但见礼官罗某带一队军士匆匆而过,还似在议论“抓住顾小姐,可等沈易自投罗网”。柳如絮听得眼底一寒:顾姑娘果然在此区。
沈易示意:他们可能将顾清绮关在某囚室或偏院。当下二人循着罗礼官方向小心跟随,却见罗礼官终是进了后院厅堂,与副将人马汇合,戒备森严。
再看周边院落,果然有一处门外多名守卫。柳如絮猜:“顾姑娘可能就在那所房屋中!”
眼看守卫至少七八人把门,还时不时有巡逻队经过。
沈易与柳如絮若硬闯,必被里外包围。二人对视一眼——要施声东击西之策。
柳如絮轻握短刀:“我去引走部分守军,你趁机入屋救顾姑娘。”沈易神色一凛:“你一人能撑?”她轻笑:“你伤得太重,我来做掩护更适合。”
沈易轻颔首,又不舍:“小心。”柳如絮无暇多语,轻拍他臂膀,转身匿入花丛。片刻后,只听不远处一声闷响,随即有守卫大喊:“什么人?快追!”
不少兵丁提刀赶向那个方向。果然引开一半人手。
沈易抓住机会,咬牙强提一口气,飞步绕到那房门后侧,看见只剩三名兵在附近把守。他屏息逼近,出其不意连斩两人,但第三人反应快,拔刀挡住并高呼“敌袭——!”
沈易没法速杀,被震退了两步,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