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建业尴尬收回手,“嘿嘿”一笑道:“平安,好兄弟,你看我这出门急,身上也没带钱,你先给我拿回去,等下给你把钱送过来,你看行不?”
赵平安脸现为难之色,说道:“建业兄弟,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嫂子还躺在床上养胎,我这房子也要交租,我……难啊!”
赵平安就差哭出来了,“兄弟,我今天撞了狗屎运,打了一头野猪,全家的指望都在这卖野猪肉的钱上了,如果赊账,那我这一家老小……这……”
赵平安说到这,真的假装抬手揩一把眼泪。
然后,他抬眼看看天色,说道:“兄弟,你看这样行不,反正肉已经割好了,你现在回去拿钱,我等你,多晚都等。”
袁建业见赵平安态度坚决,暗骂:这个王八蛋,竟然连块肉都不肯赊给自己。别得意,待会把你拉上赌桌,让你把卖肉钱全给老子吐出来。
想到这,袁建业道:“哎!算了,反正我也已经吃过晚饭了,今晚买回去也吃不上,我明天再来买吧!”
赵平安看他嘴唇干涸泛白,一看就是忍饥挨饿的样子,他说吃了晚饭其实不过是托词。
赵平安也不拆穿他,说道:“哦!没事,那这块两斤一两的肉,我给你留着,明天来买,我还按两斤卖你。”
“行嘞!”袁建业一阵苦涩,但也只能自己往肚里咽。
他岔过话题,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问道:“你吃完饭没?”
这王八蛋屁股一拱,赵平安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嘴角一扯,说道:“吃完了,咋呢?”
袁建业往前一凑,小声道:“明晚在魏家村,高个家里开桌!”
开桌就是开赌桌。
以往,只要他一跟赵平安传递这种信息,赵平安立马就像吃了蜜蜂屎似的,顿时就会兴奋起来,恨不得立马就上桌。
但现在……
他的反应一点都不热烈,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
袁建业突然想起,上次在砖厂,赵平安说“不再赌”。
他偷偷看了一眼赵平安,暗道:难道这混子真的戒了赌?
不可能!
一个人一旦沾上赌瘾,就如同陷入深不见底的泥潭,怎么可能轻易拔出来。
他上次说是不赌,不还是帮他老丈人开了牌?
想到这,袁建业又丢出一个刺激条件,道:“那高个最近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瓶茅子,据说,他要拿到赌桌上来当赌注!”
在袁建业的印象中,赵平安嗜酒如命,而茅子是十里八乡喝酒人的最高梦想。
就算他赵平安真的戒了赌,那酒他不可能也戒了吧!
如果一个人能够同时戒酒戒赌,那他就不是人了!
他就不信赵平安不动心。
果然,赵平安眼睛一亮,道:“你是说,明晚在魏家村的高个魏仁友家里开桌,他还要拿茅子来赌?”
袁建业眉毛一动,“对!想去吧?”
赵平安哪还不知道他的意图,故意吊着他道:“都有谁?”
袁建业以为说动了他,心里一乐,立即道:“魏仁友当庄,不必说,还有吴瘌痢、孙全。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在赌圈里大有名气,但我们从没跟他上过桌。”
赵平安道:“哦?是谁?”
“就是乡上周家埠的周天豪!”
周天豪!
赵平安心中一动,这个人可不简单,不像吴利来那样,只是个“露天打铁”的小角色。
根据上一世记忆,开放的风彻底刮起来的时候,周天豪利用强横手段,称霸一方,强取豪夺。
后来做到了全市首富。
不过,最后被清算,枪毙了。
赵平安心想,既然这个周天豪会出现,那明晚倒也不是不能去。
只是去了之后要干啥,怎么干,得好好思谋一番。
袁建业见赵平安沉默,以为他彻底心动了,“怎么样?去还是不去啊?!”
赵平安懒得答应他,说道:“看情况吧!”
袁建业风风火火地到赵平安家里跑一趟,结果肉没吃到,拉赌也没得到确定的答案,很是不爽。
回去的路上,把赵平安又恶狠狠地骂了一通。
回到知青小屋,打算睡下,再奖励自己一番后睡觉。
不料肚子实在太饿,也可能是最近奖励的太多了,实在进入不了状态,于是决定到人家土里偷点东西来吃。
他出了门,找了一块菜地,发现里面种了红薯,他扒开篱笆钻了进去。
“汪汪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