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
“你们……有没有更能打一点儿的?”
孟子杨想要挣扎,浑身上下却没什么能动的地方,他的手臂被死死地反扣住,整个人像是一个动弹不得的死蛾子。
他带来的其他人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所有人都看见了盛狮子制服他们的“孟哥”有多容易。
孟子杨又羞又气,他刚刚明明抢先动手了,却还是被轻易避开。
“你、你放开我,我再跟你打!”
盛罗笑了笑,仿佛好脾气地松开了手。
一下秒,她把孟子杨从场中央踹了出去。
“还不服是么?”
说话的时候盛罗活动了一下手臂。
陆序发现她的眼睛变得更亮了,表情竟然也变得更轻松。
到了现在,她身上竟然有种热身完毕的兴奋感。
盛狮子……
狮子……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尾椎一路往上,陆大校草紧紧抱着几分钟前刚从盛罗身上脱下来的衣服,小心抑制着自己身上的颤抖。
他渴望这样的盛狮子。
是比喜欢更深的渴望。
那种渴望几乎能震碎他心中所有的框架和秩序。
“打”跑了孟子杨这一群小混混儿,也难得活动开了筋骨的盛罗步履轻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健身房的水还真挺好,热乎乎的。”
她很满意。
嘴里现在吃的陆香香给她的酒心糖也很好吃,不错不错。
陆序跟在她的身后,突然问她:“要是刚刚你输了,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盛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陆香香,“一群人打我一个,能让我认输我肯定一身伤啊,当然是带着伤去报警了。”
盛狮子歪了歪头,隐约觉得陆香香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陆序噎了下。
他看着盛罗,在略浅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
浅浅的酒香气沁在甜味儿里,弥散在两个人中间门。
“噗——”陆校草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
他喜欢的是这么一个人。
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眼神送出去,陆序自己也知道不合适,可是就算立刻收了回来,还是被人察觉了。
目光转到盛罗的身上,陆序拿起手里的矿泉水:“要喝这个吗?”
“不用!”盛罗拍了拍自己后背的包。“我带了热水杯子呢,这儿不是能装水喝?”
在勤俭节约这方面,盛狮子一直是很到位的。
她不光带了热水杯子,还带了搓澡巾呢。
陆序把水放回台前,从兜里摸出了几颗酒心巧克力直接递给了盛罗,盛罗拿过来看了看,笑嘻嘻地收了起来,拎着方卓也上了场地。
和之前一样,场上是盛罗用拳脚教给方卓也如何对关节用力,场下是陆序在教练的帮助下对着健身器械使劲儿。
铺着灰色地垫的健身房里大灯白亮,连地垫儿被椅子腿儿压出来的印记都清清楚楚。
盛罗招呼着方卓也休息一下,自己拿出毛巾擦汗,毛巾从额头擦到下巴,她轻轻咧了嘴:
“陆香香,这整个儿场子就你最白。”
陆序从引体向上器上下来,没说话。
等盛罗去拿杯子喝水,他低下头搓了搓耳朵。
人真的是善于自我欺骗的生物。
很多事情早有征兆,可是在明白之前人会给那些征兆找无数莫名其妙的理由,真相揭开之后,才发现之前那些无数理由遮掩的不过都是心动的痕迹。
耳朵发热,心跳加快,陆序发现自己甚至不敢明目张胆地去看盛罗,就好像他突然成了一个小偷,身边站了无数的盗窃案的目击者,只要他的一个眼神没有控制得当,这些看不见的目击者就会把他偷到的那一眼告诉整个世界。
陆序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他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那天体育馆的过道里。
心跳声大得震耳欲聋,让他担心自己只要张开嘴他的心就会自动把他的心事告诉所有人。
可事实上,几之外的盛罗对他的一切无知无觉。
吐出一口气,陆序转身,打算去另一个器械。
“咣当”一声响,紧紧关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空荡荡的场馆里响起了带着回声的说话声:
“听说你们这儿晚上有打拳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