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徐灏能理也不理,转头便走。
在这个时代里,抗旨不遵,可是杀头的大罪。
几个侍卫抢上来,按住徐灏,盯着台阶之上,一个侍卫已经抽出刀来,只要上面一声令下,徐灏就将人头落地。
徐灏毫无惧色,使劲一挣,怒道:“放开我,要杀就杀,皱一下眉头,都是小妈养的”
说完盘腿坐在地上,神情坦然,面露不屑。
过不多时,上面有令:“打一顿来见”
侍卫们得令,一拥而上,把徐灏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徐灏蜷缩于地,咬牙忍着疼,一声不吭,这是大义所在,决不能给祖宗丢脸。
也不知打了多久,徐灏渐渐要昏过去了,拳脚才停下来。
两个侍卫架起他,上了台阶,把他丢在地上,两个宦官接手,扶着他进了大殿。
殿内空间颇大,足有五进,正中一个巨大的书案,后有黄金屏风,上有巨扁,写的应该是契丹文字,徐灏却不认得。
屏风两侧两名宫女,举着两只大扇子,以蒲为底,上插雉尾,这个叫做“五明扇”。
地上金砖曼地,两侧有座位若干,檩梁抱柱俱为红色。
上面端坐一人,一身紫袍,髡发左衽,坐于上首,面露威严之色。
想必就是大辽皇帝,耶律阮了。
大殿太深,阳光照到耶律阮那里,已经甚为黯淡,他的脸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
徐灏也不在意,“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沫,昂首而立,面朝殿顶。
宦官呵斥:“跪下”
徐灏冷冷一笑:“炎黄后裔,神州传人,岂能跪他一个小小酋长,真是可笑”
上首传来一声轻咳,那宦官顿时低头退避开来,躲到了角落里。
“赐座”耶律阮的声音有点沙哑。
宦官捧着一个蒲团上来,徐灏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
两侧座位上坐着几个人,徐灏瞥过去,那萧思温赫然在座,看见徐灏看过来,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硬来。
徐灏微微一笑,转过脸去。
沉默片刻,耶律阮说话了。
“听萧卿说,你颇有谋略,何不为我效力?”
徐灏伸手揉着腿,打得有点疼。
一边冷冷的说:“帮着你去屠杀我中原百姓?”
耶律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只要你降我,等我得了中原,便让你做中原之主,你看如何?”
徐灏嗤笑一声:“学石敬瑭,做儿皇帝?”
耶律阮哈哈大笑,说道:“你若做了中原之主,诸事由你一肩担之,我绝不过问”
说着从身后抽出几支箭来,并在手间,双手角力,“咔擦”一下,应声而折。
“若违此誓,当如此箭”
说着探着身子,眼带期望:“我还把公主赐予你.....哦,对了,你成亲了,那就给你做妾,你不是爱护百姓吗?等你做了中原之主,你便可大展拳脚了,你想想”
徐灏笑得更不屑:“你怎知你能得了中原?”
耶律阮傲然道:“我契丹国土辽阔,控弦之士何止百万,南兵羸弱,等我大军一到,定然望风而降”
徐灏嗤笑更甚:“古有匈奴,中有鲜卑,近有突厥,那个不比你们强横,现在又在那里?”
“快马弯刀,可以杀人,却征服不了人心”
说着自已站了起来,声音也放大了,透着几分骄傲:“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南下征战,必要毁我家园,杀我百姓,谁没有父母妻儿?你杀了人家父母妻儿,谁会与你善罢甘休?我们中原必然士无贪生之念,民有必死之心,定要你来得去不得”
声音越发高了,简直声震屋瓦,透着无尽骄傲:“我国土广大,人口众多,我们可以败十次,败百次,但是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可是你们呢,你们敢败吗?只要你败一次,别的暂且不提,你屁股底下的位置,恐怕就要换一下了”
这句话如同一根锋利的箭矢,准确射中耶律阮的心底痛处,他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当我真不敢杀你?”
徐灏大义凛然:“人生匆匆百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某虽不才,也知鸿毛之轻、泰山之重,为国为民,死得其所”
耶律阮气得浑身发抖,萧思温面露不忍之色,刚想站起来求情,就听皇帝发怒。
“沽名钓誉,你不是要死吗?我偏偏不要你死,来人,拉去狗房,我看看你骨头有多硬”
徐灏凌然不惧,转身大步往外就走,吟诗声随风传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