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一巴掌狠狠打在这名士兵的脸上,并指着斜靠在战壕旁的八一杠自动步枪,大声吼道:“拿好枪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士兵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踉跄着向后退去。
他的脚步虚浮,根本站不稳,只能任由身体向后倒去。
最终,他重重地摔在了身后的战壕壁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咚”响。
头盔与战壕壁的表面碰撞,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当”响,回荡在狭窄的战壕空间里。
士兵的身体沿着战壕壁滑落,最终瘫坐在地,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周围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一些老兵摇了摇头,低声叹息,而一些新兵则露出了恐惧和不解的神情。
周玉峰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眼神不自觉的瞟向战壕外。
作为一名军官,他很清楚,这些新兵需要时间来适应,但时间却不等人。
没办法,他只能用这种粗暴的方式,试图让这些新兵尽快从恐惧中清醒过来,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就在这时,一直紧跟在周玉峰身后的通讯兵突然大声喊道:“长…长官,团…团部刚刚下发了通知,感染者的……大部队已经开始移动,预计将在十分钟后到达我们的防线。”
说话时,这名通讯兵使劲地吞咽着唾沫,强烈的恐惧使得他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周玉峰收回目光,用力地擤了擤鼻子,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硝烟与泥土,还有血腥味混合的气味。
这种气味很难闻,硝烟的刺鼻味道让人呼吸道发紧,泥土的草木芳香在这残酷的战场上显得格格不入,而最后的血腥味,更是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
“知道了,你立刻跟团部通信说,我们这边急需增援,我们这条防线完全是一道平原,怎么可能守得住?”周玉峰蹲下身子说道。
虽然炮击离自己所在的防线还有着一定的距离,可弹片在空气中呼啸的声音却还是令他心惊胆战,那种死亡的威胁感仿佛如影随形。
“是。”那名通讯兵同样蹲下身子,有些笨拙的操作着无线电,向着后方发起通信。
与此同时,架设在防线靠后位置,那处隐匿于拐角高处的重机枪组阵地,一片死寂。
主射手瘫坐在布满沙土与弹壳的地上,头盔歪斜地扣在脑袋上,他微微仰起头,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中那几颗闪烁的星星,试图在这片被战火反复蹂躏、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寻觅虚无缥缈的宁静。
炮火的轰鸣声似乎在此刻都远离了他,他的思绪仿佛飘向了远方,又仿佛只是在原地打转,陷入了一种近乎麻木的呆滞状态。
副射手则全然没有主射手那般闲散,他猫着腰,蹲在重机枪旁,借助着微弱的月光以及偶尔划过天际的炮弹曳光,仔细检查着重机枪的各个部件。
他先是轻轻擦拭着枪管,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那冰冷的金属枪身是他此刻最重要的伙伴,随后又小心翼翼地调试着供弹系统。
确保每一发子弹都能顺畅地进入枪膛,时不时还用手轻轻摇晃几下弹箱,倾听着子弹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以确认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卡顿或是松动的迹象。
而重机枪组的组长,这个老兵油子,此时正躲在旁边一段相对隐蔽的战壕里。
他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香烟,抖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任由那带着些许辛辣味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后,再缓缓吐出。
烟雾在夜色中袅袅升腾,仿佛能将他暂时的疲惫与焦虑一同带走,可那双经历过无数战火洗礼的眼睛,却始终透露出警惕与不安,即便在这看似平静的间隙里。
“就放手吧,别想她,这世界还有很多爱你的人啊!” 主射手轻声哼唱着,目光终于从星空移开。
他像是突然被一阵无形的力量拉回了现实,右手下意识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被他摩挲得有些发皱的相片,相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灿烂,可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那笑容却显得如此遥远和脆弱。
“阿玉,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见见你。” 他轻声呢喃着,眼神中满是柔情与眷恋,可紧接着,那柔情又被悲凉所取代,夜空中,年轻士兵的思念仿佛化作一缕轻烟,穿透了千里,飘向了后方。
一首熟悉的歌曲不知何时环绕在自己的脑海中,零零星星的旋律,更是让他想起了后方那位苦苦等待他归来的女友。
“唉,本来计划明年就结婚的,聘礼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或许,只能由其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