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下一颗,就能结束这熬不过去的苦。
当栈桥终于完全收起,七艘军舰的尾灯在冰河中渐渐变小,王秀兰看见“衡阳舰”的舰桥上,有个水兵正在擦拭眼泪,他的防寒服上印着“南海舰队”的字样,却比之前褪色许多。
或许,他也有家人留在岸上,或许,他刚才推下去的难民里,就有他的同乡。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渡口的帐篷还在漏雪,一百三十七万难民还在尖叫,而她怀里的孙子,正在她的体温下,渐渐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