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宣传画,新兵得跑一半,分明是炊事班逃出来的火头军。”
“去你的,”老李笑着拍他肩膀,“我这把年纪能穿上军装,祖坟都冒青烟了。~看/书`屋?晓-税^王/ ·已~发?布_醉¢欣/璋`节`你没听见旁边帐篷里的通讯兵说吗?”
“云林县天没亮就丢了,江上的驱逐舰、护卫舰排着队开炮,火箭弹跟下雨似的砸进县城,”他突然顿住,声音低了几分,“江面漂满了烧焦的房梁,还有嗷嗷乱叫的感染者……咳,反正是没活人能从那片火海里爬出来。”
“现在南边的天都是红的,烟味里带着焦肉味,跟老家过年杀猪时烧毛似的,咱们这批征召兵,怕是明后天就得坐着卡车往那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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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前线,张涵下意识摸了摸步枪的木质枪托:“老梆子,你说上边为啥给咱们发这种爷爷辈的56式?”
老李蹲下身,把鞋盒垫在屁股底下,作训裤膝盖立刻被雪水浸透:“我跟发枪的下士套了半天近乎,人家说现役部队早把自动步枪抢光了,咱们这些征召兵……”他压低声音,眼角扫过二十米外抱臂站岗的哨兵,“就是填战壕的预备役,先上去顶两天,等主力部队调整好防线。”他拍了拍枪托,“不过这枪确实经造,我爸当年当基干民兵时就用这个,说只要按时擦枪油,枪管能用到孙子辈。”
“拉倒吧,”张涵把裹着塑料袋的作训服铺在雪地上,盘腿坐下时步枪横在膝头,枪口无意识指向东南方。
云林县的方向飘着暗红的云,“半自动步枪打不了连发,连火力压制都做不到,真跟感染者遭遇了,咱只能挨个枪毙,上边怕是防着咱们新兵蛋子拿全自动步枪瞎突突,更怕咱们扛着枪往反方向跑。”
“别光往坏的想!”老李突然来了精神,把枪托往雪地里一杵,枪管斜指向天空,用手拉开枪栓,露出空荡荡的弹仓:“56半自,弹容量10发,不用手动拉栓,枪机打完会自动退壳上膛,”他松开手,枪机复位时带出轻微的回弹声,“再说了,这枪省子弹啊,不像全自动步枪那样按住扳机,突突突一梭子就没了。”
“打近距离遭遇战的时候,你就笑的出来了。”张涵神色颓废的起身,猛地把枪口转向旁边的冻土堆,像是瞄准什么隐形的敌人。”
“十发的弹仓,换弹时得低头看弹夹,”他模拟着换弹动作,武装带硌得腰窝生疼,“除了在拼刺的时候,仗着枪身长度,可能比95式步枪牛,其他的我真想不到优点。”
“说到刺刀,上面都还没发给我们呢!”老李也站了起来,步枪在手里晃了晃,枪管下方的刺刀卡槽空荡荡的,“生怕在上战场前给我们一点有武力的东西,说不定等咱们到了前线,得跟电视剧里似的,端着空枪跟敌人拼刺刀。”
接着,他看向旁边集合的队伍,嘿嘿一笑:“不过咱也别慌,”
旁边几个新兵正围着班长问东问西,“你看那几个小子,枪都扛不利索,还嚷嚷着要打全自动,真给他们95式,指不定把子弹全扫到天上去。”
远处传来皮靴踩雪的咯吱声,排长的身影正从指挥帐篷方向走来,臂章上的反光条在暮色里一明一灭。
“收拾装备!五分钟后集合!”
队列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装备碰撞声。
三十八名新兵像被风吹乱的芦苇,56式步枪背带在肩上滑来滑去,有人弯腰捡掉落的鞋盒,枪口差点戳到战友膝盖;有人对着战术腰带的快扣较劲,指节冻得通红却怎么也卡不进卡槽。
从原有部队中抽调的十二名老兵却像钉在雪地上的界桩,95式步枪稳稳贴在胯骨,背带调节扣统一朝后,连作训服下摆的褶皱都整齐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吴俊看着下面晃动的人潮,一时语塞,他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动员稿,上面写着“钢铁长城”“热血青春”之类的词儿,却在看见队列里新兵们鸡飞狗跳的模样后,突然显得格外刺眼。
“排长,要不说几句?”武林州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位刚被任命为副排长的三期士官作训服左臂上,“党员突击队”袖标洗得发白,却依然笔挺,目光扫过队列里三个把步枪扛成“锄头”的新兵,嘴角轻轻抽了抽。
张涵和老李正挤在第三列末尾,老李的作训帽歪得格外扎眼,帽徽歪向耳后,帽檐斜切过眉骨,卡在鼻梁上方的位置,活像朵开错了方向的金属花,帽顶积雪顺着歪斜的弧度往下滑,在他后颈窝积成个小冰洼。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