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那里连接着跨江大桥。”
吴俊正半跪在雪地里给米泉勇调整握枪姿势,闻言手指捏紧新兵冰凉的腕骨:“三天前刚把防寒帐篷支棱起来,地钉都没砸实呢。′e/z-l^o·o_k\b,o\o/k/.¨c!o`m′总指部那帮参谋是不是对着作战图打麻将呢?说挪窝就挪窝?”
通讯兵弯腰撑住膝盖喘气,声音压得更低:“不光是上头的意思,邓旅长亲自批的。"他扫了眼周围还在开枪的新兵,“您想啊,现在这鬼地方,物资补给到咱们这还能剩多少,城里的部队先瓜分一波才是咱们这些城外的部队。迁到城里至少能住上砖瓦房,补给车直接能开到营门口,昨儿我看见炊事班老王蹲在伙房门口,对着三袋冻坏的土豆直拍大腿,说再这么下去连醋熘冰碴子都没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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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驻兵本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挨冷受冻不说,物资补给也差的很。”通讯兵边说边递过文件。
吴俊扯过递来的文件,牛皮封面上"江防总指部"的火漆印还带着温度。他抽出半张油印纸,指尖划过"机械化步兵旅驻地规划"的标题:“划到哪块?别跟征召师似的扔到护城河边上喝西北风。”
想起自己营区附近的一个征召师防区,那些临时征来的新兵在齐腰深的积水里扛沙袋,一边布防一边训练。
通讯兵却搓着冻僵的耳朵笑起来:“听说划在老城区,靠近物资转运站。”他神秘地凑近半寸,鬼头鬼脑地压低声音,“而且别小看那些一线的征召师,物资补给比咱们好呢!昨天我碰见征召师的军官,他那单兵自热口粮冒着热气,外加一天一包烟!哪像咱们,三天一包烟都算奢侈了。”
吴俊的手指停在“跨江大桥”的标注上,那里用红笔圈着密集的等高线:“转运站周边巷道太窄,步战车拐个弯能蹭掉半层漆。但至少不用再睡漏风的帐篷了。还有团部具体说什么时候转移吗?”
通讯兵思考片刻,“应该是今天下午吧,团部说让我们吃完午饭就开始转移,车辆还需要进行维护和检修。”
“行,我明白了。”吴俊摆了摆手。
通讯兵刚要转身,吴俊又喊住他:“相邻防区是哪个单位?别又跟176旅那帮孬种搭界,老子忘不了在南方大撤退时,他们把伤员和装备全甩给咱后卫部队。”
“是19征召师,就是跟咱借过铁锹的那帮小子。”通讯兵声音里带着八卦的意味,“176旅的破事您听说了吧?师长被押去军法处时,兜里还揣着半张逃跑路线图,现在他们的人全被打散了,三连的昨天还收了俩176旅的二等兵,那俩小子看见咱们的步战车,跟见着亲娘似的。”
“管他呢,”吴俊把文件塞进战术背心,转身看见米泉勇的肘弯又外翻,上去用枪托轻轻磕了磕他的肩胛骨,“先把新兵的据枪练熟。”
中午11:50,随着一声哨响,今早的训练就已结束。
所谓训练,不过是三轮卧姿据枪,基层军官反复强调别当逃兵,讲清逃兵下场。
张涵的肘弯又磨出了血泡,趴在地上时能清楚看见百米外胸环靶上的弹孔,全是老兵们示范时留下的,圆整的弹坑像用尺子量过。
而他自己刚才打出的十发训练弹,只听见橡胶底火撞击的“砰砰”声,靶纸却连个浅灰斑都没显。
体能训练并未安排,毕竟短短两三天,过度训练只会让征召兵们吃不消,反而可能练成蔫鸡。
“开饭喽,开饭喽。”
炊事车的柴油发动机还没熄火,铁皮车身“突突”震颤着,车尾掀开的挡板里涌出滚热的蒸汽,混着午餐肉的咸香和土豆的淀粉味,在冷空气中凝成白茫茫的雾。
“新兵蛋子把饭盒举过头顶!”刘师傅的铁勺敲着铝锅,冻得发黑的露指手套上沾着油垢,“昨晚没领章时喊‘大爷赏口饭’,今儿挂了证就装正经?”
排头几个挂着士官衔的老兵笑出白气,络腮胡炊事员掀开保温桶的瞬间,白米饭的热气“轰”地涌出来,将他睫毛上的霜花烫成水珠,噼里啪啦落在桶沿结出冰环。
张涵夹在队伍中间,手里的铝制饭盒磕着前面人的后背。
这是他领到士兵证的第一天,亮红色的的证件边角还带着毛边,此刻正隔着作训服贴在胸口,硌得肋骨发紧,他盯着前面炊事员手里的铝勺。
突然用只有身边新兵能听见的声量嘀咕:“昨晚刚来的时候,拿冻土豆碴子哄咱们‘垫垫饥’,这会儿领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