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拽起来时,米泉勇突然爆发出虚弱的挣扎,冻僵的手指徒劳地抓挠班长手臂。
回应他的是一记裹挟着风声的耳光,“啪”地脆响震得洞内回音嗡嗡。
少年歪着脑袋跌坐在地,嘴角瞬间渗出鲜血,在雪地上绽开红梅。
“还敢躲?”大个再次将人拎起,米泉勇瘫软的双腿拖在地上,“看看你这熊样!子弹上膛!跟我去碉堡!”
少年垂着头咳嗽,带血的唾沫混着冰晶落在压缩饼干包装上。
“你他妈的怎么跟头猪似的?”张涵几乎是连拉带拽地将老李往射击位拖行。
老李却两耳不闻,瞳孔猛地收缩。
二十米外,今早还捧着铝制饭盒,眨巴着眼问张涵“感染者会痛吗”的新兵,此刻正背着步枪,双手抱头胡乱的向着阵地后方退去。
高个宪兵从碉堡内闪身而出,厉声呵斥,可新兵像是被警报声和混乱场面彻底吓懵,根本没有反应。
“砰!”
7.62毫米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比枪声更早抵达。
子弹精准从前额射入,在颅骨内翻滚着搅碎脑组织,从后脑勺穿出时带出大团暗红血雾和细碎骨渣。
前冲的惯性让新兵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面朝下栽进积雪里,鲜血瞬间浸透表层白雪。
宪兵踩着积雪走近,军靴重重碾过新兵仍在抽搐的手指,枪口冒着白烟,他俯身揪住新兵后领,粗暴地将尸体甩到战壕边缘。
新兵的额头留下整齐的弹孔,后脑勺炸开碗口大的伤口,脑浆混着碎骨与雪水冻在一起。
这一幕让老李浑身的血都凉透了,原本瘫软的双腿突然有了力气,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主动配合着张涵挪动脚步。
“再他妈拖后腿,咱俩都得死在这儿!”张涵膝盖的旧伤在拖拽中愈发钻心,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就在他几乎要支撑不住时,眼前终于浮现出钢筋混凝土平台的轮廓。
这处特制的防御工事此刻显出了设计的精妙。
战壕内侧嵌着半米高的钢筋混凝土平台,表面焊接着防滑钢条,即便积雪没过战壕边缘,士兵们也能踩着凸起的脚踏,将身子探出掩体射击。
但此刻,平台上也结了层厚厚的冰,几个士兵正用刺刀奋力凿着冰面,飞溅的冰碴在探照灯下泛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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