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跟着队伍往前冲。
卡车车厢不断有黑影栽落,前排的老兵落地时顺势翻滚卸力,后排新兵却直挺挺摔在排水沟里,泥水瞬间漫过脖颈,挣扎着扒住同伴的裤腿才勉强起身。
后方不断涌出人潮,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撕裂空气。
张涵猛地转头,就见一辆绑着防滑链的卡车几乎贴着前车车尾斜刺里冲来,因车距过近根本来不及转向避让。
轮胎在柏油路上疯狂打滑,铁链与地面摩擦出半人高的火星。
车上的士兵惊恐地扒着车厢边缘,嘶吼声被发动机的轰鸣吞没。
卡车径直撞向前车刚落地的士兵,那人膝盖还没完全伸直,抬头望见挡风玻璃上扭曲的倒影,瞳孔猛地收缩,本能地伸出双手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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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冲击力将人整个撞飞,钢盔“当啷”砸在雪地之上,像陀螺般不停翻滚。
脊椎折断的“咔嚓”声混着肋骨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往路边两侧走,贴着车走,不要在车前。”大个弯着腰横向移动,左手挥臂指向道路两侧。
张涵回头时,被撞士兵仰躺在柏油路上剧烈抽搐,嘴里涌出的血沫裹着断裂的牙齿。
那人右腿膝盖完全扭曲成反向,胫骨穿透皮肉支棱在外,作战靴还套在脚上却随着身体抖动来回晃荡,鞋带松散地垂在染血的路面。
还没等他移开视线,耳边突然炸响起另一声怒吼。
循声望去,一个脸色煞白的列兵死死抱住车门框,却被后面的壮汉揪住衣领生生拽下:“下车向前进攻,你待在车上就能活吗?”
“是。”列兵跌坐在地的刹那,膝盖传来“咔嚓”的脆响,他疼得蜷缩成一团,在车流缝隙里不住颤抖,嘴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该死的感染者,该死的雪天,该死的强行征召。”张涵用尽毕生所学大骂着,试图想要冲散心中的恐惧。
积雪混着泥浆糊住了车轮,抛锚的卡车与装甲车横七竖八堵在路中央,保险杠扭曲变形地互相抵着,有的车头还在冒着青烟。
一辆92式装甲车卡在中间进退不得,八个轮胎在原地空转,扬起的碎石噼里啪啦砸在车身。
车长掀开炮塔盖探出半截身子,坦克盔下的脸涨得通红:“让开!前面挪车!别堵死通道!”
然而,前方抛锚的卡车驾驶室紧闭,司机始终没露头。
车长扒着炮塔边缘,神色紧张:“走路基!从下面绕!”
“是。”驾驶员猛然推开舱盖,脖颈前伸,脑袋几乎探到结冰的坡面上方。他下颌紧贴窗框,眼球左右急转扫视路基。
轮胎刚碾上斜坡,冰层突然发出脆响。
车身毫无征兆地向右倾斜,仪表盘红光爆闪,他死死踩着油门,试图用蛮力纠正车身角度。
但车体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他慌忙缩身想撤回车内,刚弯下腰,倾斜的车身猛地一晃,头部重重磕在车顶钢架上。
还没等他缓过神,整个人便随着惯性被甩出半截,一只手本能地死死扒住窗框。
“我靠。”张涵眼睁睁看着装甲车缓缓倾斜。
车体砸向地面的瞬间,驾驶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金属挤压骨骼的闷响混着血肉碾碎的黏腻声炸开。
猩红的血迹瞬间在柏油路面上蔓延开来,扭曲的肢体残片卡在变形的车体下,那只还扒着窗框的手无力地垂下,指尖还在微微抽搐。
“来几个人过来帮忙。”旁边的一名少尉立刻招呼了几名士兵前去查看。
众人伸手推了推装甲车,手掌抵在冰冷的金属外壳上,使尽全身力气,车体却纹丝不动。
有人蹲下查看,透过车底缝隙瞥见暗红血迹,很快又猛地站起来,脸色发白,一边摆手一边踉跄后退几步。
近4吨的重量压在血肉之躯上,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撼动的。
就算要救援,也只能等专业的救援车赶来,眼下谁都无能为力
“原来是人家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这下是人吃装甲车,真头铁啊。”张涵刚回过头,正撞见三名士兵抬着重机枪从他身边狂奔而过。
打头的士兵双臂伸直,虎口死死卡住三脚架的折叠支架,小臂与金属架接触的皮肤被压得发红;后方那人弓着背,手掌撑在支架横梁下方,跑动时因重心不稳不断调整握姿。
殿后的士兵后背压着两箱子弹,帆布背带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