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直径数厘米的灼孔。
副驾驶位的机枪手刚转过头,金属碎片便切开他的脖颈,断开的气管发出漏气般的声响,血液呈扇形喷溅在防弹玻璃上。
紧接着,车体后部弹药箱被高温引燃。先是低沉的闷响,紧接着连续爆炸,橙红色火焰从焊接缝隙与观察孔喷涌而出。
扭曲变形的装甲板如高速飞行的钢片四处飞散,一块边缘呈螺旋状的弹片斜斜切入张涵身边正在举枪射击的士兵右肩。
冲击力让士兵原地打转,步枪脱手甩出,他单膝跪地时,才发现整条右臂已经齐根而断,断面处先是涌出大量气泡,随后暗红血液跟喷泉似的飞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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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我的手!”士兵的左手发疯似的抓向沾满血泥的断掌,哆嗦着往断臂上按,绷带刚缠半圈就被浸透。
断掌不断从指间滑落,血顺着绷带纹路往下淌:“接上...快给我接上!医生!谁来帮帮我!”第三次脱落时,绷带彻底散开,断掌滚进石缝,他对着空荡荡的袖口干嚎,喉间涌出带血的气泡。
“完了,彻底完了。”张涵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肺部被灼烧。
四周全是撕心裂肺的惨叫与呼救声,混着装甲车燃烧的爆裂声。
臭虫仍死死趴在地上,颤抖的手拽住他的裤腿:"张哥,发生啥事儿了,是不是炮击来了?"
"炮个鸡,装甲车他妈的炸了!"张涵猛地低头,说话时喷出的气息都带着颤意。
臭虫浑身一颤,声音带着哭腔:"那...那我们这些在最前线的人咋办啊?"
“继续躲着呗。”张涵思绪飞速运转,临阵后退根本不可能,那些宪兵的子弹可不管什么军衔高低,被逮到只有枪毙的下场。
而继续反抗呢?
顶在最前方的坦克和装甲车仍在坚守,钢铁外壳布满弹痕却屹立不倒。
这两台轰鸣的战争机器就是定海神针,持续不断的机械运转声,给士兵带来踏实感。
只要它们还在运转,大部分人就不会丧失抵抗的勇气,溃逃根本无从谈起。
“长…长官,我们…我们需要撤退吗?”一名下士突然带着两名列兵,呈狗爬姿势狼狈不堪地爬过来,三人四肢贴地,肚子几乎蹭着战壕里的碎石和弹壳。
张涵目光扫过三人的脸,看来自己的军衔还是有点用的。
战场上慌乱的士兵就像迷途的羔羊,总会下意识地朝着军衔最高的身影靠拢。
尽管肩章上的星杠不过是虚张声势的装饰,可当子弹呼啸而过时,谁还有心思去分辨真假?
“撤什么撤,原地待命,你们三个赶紧给老子开火。”张涵板着脸,刻意压低声音,用最严厉的语气命令道,同时用枪管指了指前方。
让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探出头开火,傻子才干,身为一名高级士官,能支使人,何必自己去送死?
下士愣了一下,声音发颤:“是…是,长官!”
随后转头对另外两名列兵喊道:“听到没有,赶紧射击!”
两名列兵对视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
原本盘算着趁乱找个由头往后缩的小心思,被这声呵斥彻底碾碎。
只能紧咬牙关,肩膀几乎要缩到耳根,只敢把脸探出半个巴掌宽的缝隙,子弹几乎是闭着眼打出去的。
旁边的臭虫瞪大双眼,半天没缓过神来。
要知道,张涵可是和他同一批被征召入伍的征召兵,而那名下士分明就是一名实打实的现役军人。
因为军队铁律森严,哪有挂着列兵军衔的征召兵,能在短短几天内火箭般蹿升为下士的?
就算真有这种万里挑一的破格特例,眼前这浑身硝烟味的老兵,也绝不可能是其中之一。
而此刻对方却像被驯服的猎犬般服从命令。
“让步兵顶上来,坦克四周的盲角,我们清理不到。”99式主战坦克的车长攥着通讯器,急得声音都破了音。
这场仗打得异常艰难,三辆装甲载具从始至终独自承受感染者的攻击,本该协同作战的步兵却不见踪影。
坦克的视野盲区里危机四伏,再强大的主炮也无法覆盖所有角落,只能盼着步兵尽快支援。
“就应该让那些搭载着步兵的卡车冲最前面。”他盯着晃动的瞄准镜,心里直冒火。
正规装甲部队天天强调的步坦配合,在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里就是一纸空谈。
步兵和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