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车里,为给警方寻找绑匪留下线索。她怕绑匪追,一路上捡着小胡同小巷跑。
邵泽叫了车,才看见她的鞋跑掉了,用手机一照,脚底满是乌红发黑的泥,干了。
“我去拿酒精棉球,还得包扎。要不,我带你先去治疗室。”
王慈雪摇头不去,也不让他去,她不敢见信不过的人。当邵泽提议上派出所,找警察陪着去治疗,她也否决了。她说绑匪就是警察,她现在连高福轩也不敢相信。
邵泽束手无策,现在单独见到她,又把她当成天仙一般的敬重着,爱着了,患得患失的。他从学校出来,不到三年,社会经验少,缺乏应变能力,这时候虽然怜香惜玉,却不知道该怎么惜,怎么怜。想给予王慈雪抚慰吧,却又不敢抱,不敢摸,不敢触碰。
网约车过来,邵泽见她扶墙站立,才抖抖嗦嗦扶她上了车,正要关车门,却被她抓住。
王慈雪冰冷的手感,使邵泽的手腕静脉一直冻入心脏,令他窒息。再看王慈雪,那一脸的乞求,邵泽只得拖着冻僵的身体,带着麻木的意识,钻进车里,糊里糊涂坐在她身旁。
仍在惊恐中的王慈雪,身体本能地靠近了他,向他倾诉着被绑架后的事情,她的头自然而然靠在了他肩上,似乎在寻求保护和安慰,她柔声编织着她被人带着到处乱蹿时,那种慽慽惶惶的心情,压根儿就没去想,绑匪要是找不到东西,会对她怎么着。
邵泽的肩膀被女神身上春风般的温度一煲,心脏复暖了。
他的脸发烫,心脏的狂跳淹没了王慈雪轻诉的沙沙语音,血管的跳动,干扰太强了,他几乎没听清她一句完整的话。在恍恍惚惚之间,时空一下没有逻辑地跨越了。
在一栋楼里的单元电梯间里,王慈雪仿佛恢复了正常。可她又极不正常地提议道:
“咱们上酒店开房,好吗?”
邵泽对女神的思慕之情在这瞬间被推向高潮。可他恰好在这时候清醒了,转眼又果断地退缩。
除了他母亲,他从没跟女性有如此亲密无间的接触。他求不出女尸在他心里曾留下的阴影面积有多大,有多深刻,对他生理影响有多严重。他预料到,一定会紧张,一定会在女神面前手足无措,一定有电线杆子医生说的症状。
邵泽想,在酒店露了怯现了眼,是第二天体面地向女神道歉,还是当场丢脸地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