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办理出院手续前,找几个记者来医院,我乐意接受采访,有必要的话,我会把特护病房的黑幕公布出去。就算我不暴露病房另外一些不堪,那些住在特保病房的大人物,自己也会发挥想象去捉摸。不管他们是顾忌名声,还是为了仕途,今后都不敢再来这里享受特殊护理了,他们每年每人的上千万、几千万的医保,你们医院就挣不着了。”
朱院长仍然从容地笑道:“年轻人,你不知道医院的金主,不想活了,就随性干吧。”
“你们医院给我弄了一身怪病,我活个毛线?”
“你那样做,会连累给你提供消息的人。”
“朱院长,以前你没碰上我,所以,也不知道我的副业是干什么的。你请我当项目时,那付刻薄德行已经惹我不高兴了。我当时没功夫跟你计较,打算进医院后,找个时机叫你赔掉底裤。你忘了,我有个伙计,手段高明,他采集证据,不会连累无辜。”
“步虚?”朱院长警惕起来:“怪不得他整天乱窜,并没有守在你的病房。”
褚照天那晚在四面厅听朱院长的提醒后,派步虚查探了第一私人医院挣黑钱的法门,想让朱院长为他的小气和抠门付出代价。虽然他不再做宿主的事,但这口气,必须出。
闵晚晴没跟他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笔账该算在朱朝清头上。
褚照天把步虚的调查结果一一道出。
医院挣黑心钱的手段五花八门。通过过度诊疗,为患者提供不必要的医疗服务,增加医保基金的支出;对同一项服务多次收费,比如做个全腹部ct,院方按上、中、下腹收取三次平扫费用。
分解收费更是花样百出,把一项医疗服务拆分成多个部分,分别收费;虚构医疗服务项目骗取医保;诱骗患者使用医保,进行不必要的医疗消费;利用职务职权侵吞费用,截留收入、冒名领取押金;串通患者提供虚假证明材料,虚开费用单据,骗取医保基金。
朱院长听他讲的每种手段,都有数据支持,脸色终于变了。
“骗取医院基金最恶劣的,是特保病房。偷梁换柱使用医保卡的原始凭证,步虚拍了照片,还有划款的复印件。你想要,随时给你。”
“你想怎样?”朱院长的嘴唇哆嗦,手不自主地抖嗦。
王慈雪惊呼着挑事儿了:“小心枪走火!你走火了,我告你私藏枪械!有种就开枪,你开枪,我到处去揭你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