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那幅《百妖夜行图》，画角钤印正是同样的朱砂纹样。

“立即封锁消息。”陈小满攥紧玉符，却见冯霜婕的悬浮车正降落在街角。她墨色军装领口别着枚银白妖纹胸针，那是冯家继承人的标志。

“父亲要见你。”她指尖掠过胸针，人造月光在睫毛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关于婚礼的细节。”

冯公馆地下密室寒气逼人，冯开炳的轮椅碾过青铜地砖上斑驳的妖神浮雕。“你以为我为什么放任赖世康活到现在？”他突然掀开膝上的绒毯，露出机械义肢关节处蠕动的血肉，那些暗红组织竟与货仓玉符中的血丝一模一样，“三十年前妖族内战，我的双腿就是被自己研发的血肉傀儡咬碎的。”

陈小满后背抵住冰凉的石壁，量子脑机因过载泛起蓝光。他看见冯霜婕的胸针开始溶解，银液顺着衣襟爬向地面，化作无数细蛇缠住他的脚踝。

“霜婕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冯开炳的瞳孔裂成复眼状，墙壁浮雕中的妖神突然睁开琥珀色竖瞳，“她的记忆芯片需要定期更换，就像你现在该更换脑机电池了——不是吗，第47号实验体？”

陈小满的太阳穴传来爆裂般的剧痛，红铜扳指骤然收缩勒进皮肉。恍惚间他看见冯霜婕举起雕满符文的枪管，枪口却不是对着父亲，而是她自己太阳穴处闪烁的数据接口。

“快走！”她唇间迸出电子杂音般的嘶鸣，整座公馆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地砖缝隙渗出粘稠血雾，那些青铜浮雕正挣脱墙壁，化作半机械的妖傀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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