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了一局的贺兰鹰心情大好,转头对身后那三位高手说道:“你们三个一起比吧。”
见对方派出了金狮丶银虎丶白马三位,柳玲珑一方派出了纳得丶楚由然和另外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名唤仇富。
三人都缓步走上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这态度惹得对方三人竭然大怒。
不待他们站定,他们的三个对手便齐齐攻了上来。最先出招的是楚由然,她用的是剑,横剑一扫,扬起尘土。在她用灰尘遮盖住对方三人的视线的同时,纳得和仇富也出手了。纳得赤手空拳,仇富使得却是铁算盘。
六个人很快就短兵相接,过了招。楚由然等三人行动非常迅速,很快就将对方三人的行动封了起来。
柳玲珑虽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也能看出己方的人占优势,不由得喜上眉梢对身边的馀不走说道:“馀先生,我们应该是赢定了。”
西域蛇君展颜一笑,对贺兰鹰说道:“贺兰城主,要是你们输了,可要依照承诺的那般退出拜火教,再也不能妄称自己是拜火教的人了。”
贺兰鹰冷哼一声,沈默不言。
蛇君又道:“这已经算是很大方的,至少你还能好好做你贺兰城的城主。你叛教是不可原谅的事,可是教主却愿意大发慈悲放你一马。你若是不遵守诺言,还想要同我们动武,那别怪我没警告你。到时候若是教主他亲自出马,你整个贺兰城可就要化为平地了。”
闻言,贺兰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本以为拜火教早已成了一盘散沙成不了气候,才心生叛意,可看这阵仗比之从前更加不得了。现在封曲流手握女儿的生杀大权,他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他心中还是十分懊恼的。
可是就在他暗自悔恨的时候,封曲流出手了,向着正斗得起劲的六个人掠去。
柳玲珑大惊失色,望向旁边,却不见身边的馀不走。原来馀不走在封曲流动手的一瞬,也拔身掠出,出剑拦住了封曲流。
“正好,我们两个比划比划吧。”封曲流说着,身姿一动,整个人向陀螺般旋转了起来。
馀不走微微一惊,推开身边的楚由然,人剑一体似箭一般向着馀不走飞身而去。
这边本斗得不可开交的六人因为这突然蹿出的两人乱了阵脚,原本胜利在望的三人也是往后退去,纳得甚至在晃神间挂了彩。见两人斗得厉害,站圈里的六个人全都退了出来。
突遭如此变故,贺兰鹰等人也是一脸惊讶,也不知是该认输还是该继续斗下去。
在一众人尚未回过神来时,馀不走和封曲流已过了数十招了。封曲流不知从哪儿来的剑,以气御剑,以心观法,与馀不走手中的“孤清”过招竟是半丝劣势都不见。
馀不走也是一丝不敢松懈,剑法弃虚留实,攻守兼备,聚精会神全力迎击。
此情此景都让馀不走想起数年前他和封曲流在封家堡的武场比剑。那时,他为了赢他一声赞许而拼尽全力,此刻,他为了取他性命而以命相搏。命运像是在嘲弄他一般,将他置于此地,而他却又无从选择。
“好徒儿,进步不小啊。”封曲流笑道,此刻他才发觉这个男人已不是那时候的馀不走了,他不似从前般弱小,也不似从前般冷漠,更不似从前那般好对付了。这个男人已经成长了,足够独当一面,甚至能与他不分胜负。
馀不走手中的剑越舞越快,剑法一招接一招不停使出。慢慢地他上升到了心中只有剑,只有对手的地步。耳旁风声渐渐消失,只有封曲流的动作清晰可闻。
“好徒儿,为师有些怀念我们一起比剑的日子了。”封曲流启唇道,突然笑了起来,“那时候你可从未赢过我?”
馀不走不语,手中的剑亦不停。
“你可怪为师当初对你太严格?”封曲流又道,好似要分馀不走的心一般地不停地说着话,“如果不是为师的话,你已经死了,就更不可能成为江湖人口中的‘弈剑’了,你不感谢为师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同为师刀剑相向,真是伤透了为师的心。”
说着,封曲流变了招,剑破空而出,向着馀不走的左肩刺去。馀不走侧身躲避,却还是被封曲流的剑所伤,鲜血流了出来。
馀不走没有管自己的伤,握剑的手丝毫没松懈,剑势也没有退,可剑法却变了。
他的剑法变得十分妖娆,十分轻盈。那是女子的剑法,那剑法被馀不走使了出来,有女子的曼妙,也有男子的阳刚。剑法与人之间没有丝毫的不协调,就像为馀不走而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