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因冲锋而沉闷紧绷;
有人因亢奋而素乱急促;
还有极为最危险的存在,呼吸逐渐开始急促,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一直在感知中对自己紧追不舍,此时此刻,那些如影随形的黑影在感知中不断膨胀。
呼吸声裹挟着灼热的气流几乎要粘贴她的脊背,每一声交错的步伐都象是在缩短与她、与荣耀的距离。
自第一个弯道起就开始加速,将全身机能压榨至极限的北部玄驹,决胜服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滚烫的皮肤上。
每一次蹬踏地面的震颤顺着蹄铁传至骨骼,都在提醒她身后的狼群正在疯狂撕裂距离。
但观众的呐喊声、解说员近乎失控的嘶吼,还有身后越来越近的轰击声,如同无数根钢针扎进神经。
“还不够———还不够快!”
她的白齿咬得咯咯作响,鼻腔喷出灼热的白雾,后腿肌肉在瞬间爆发中传来钝痛感。
她的肺叶像被灼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
无视了竭尽全力催动身体带来的不适,全身心感受着越来越强大的迫近感,她竭尽全力地催促着已经迈到极限的双腿:
“慢太慢了还是太慢了啊!
“快点——快点啊———再快点啊啊啊!!”
最后一句心声化为怒吼喷涌而出,最后100米的标识牌化作残影掠过。
与此同时,她的视野边缘开始泛起白光,白光中又逐渐出现了噪点。
白光如潮水般漫过视网膜时,她的睫毛剧烈颤动。
她听不见观众撕裂天穹的呐喊,听不见解说破音的嘶吼,世界突然安静得只剩下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以及,某个声音穿透时空的回响。
“—要成为最厉害的赛马娘—”
“—小北,你远比自己想象的强大。”
“—跑,拼命地—跑!”
泥浆溅进眼角的刺痛突然消失了,恍惚间,她幻视到,飞溅的泥水在身后拉出一道破碎的银链而眼前,竟然倒映着出了本不该存在的幻影。
那好象是不断超越极限的自己与紧追不舍的追逐者,在这场疯狂的角逐中共同奔向未知的终点。
她突然感觉身体变得轻盈,仿佛与脚下震颤的赛道融为一体。
最后50米的标识牌在视野里炸开成碎片,而她终于看清,自己和那些追逐者的身影在暮色中化作了视线中更为纯粹的白光。
而一片白蒙蒙之中,前方的自己忽然转过头,赤色的眼眸进发着光芒,朝着她绽放出璨烂的微笑。
“冲线!
‘是北部玄驹!北部玄驹!最后的惊人之极的角逐的胜者—
“是北部玄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