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咱们不是白来了?”回去的路上,刘遵喋喋不休。
“不,收获巨大。”刘道规隐隐有了一个想法。 那三千石粮食,如果不是桓弘弄走的,那就只能是天师道了,也只有他们有这个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粮食弄走。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要找到那三千石粮食。 另外的一大收获是找到了一条求生之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人以食为天,这年头最大的道理,便是让手下的人吃饱穿暖。 有了这条活路,才能收获人心。 征虏将军府烂不烂,刘道规管不着,只要自己不烂就行了。 “你知道是谁下的手?”刘遵脸色一喜。 刘道规望着刘钟,“阿钟,你说是谁?” 刘钟不假思索道:“唯有天师道才有如此大的实力。” “哈哈哈,知道是谁就好办了!”“啪”的一声,刘遵双手击打在一起。 刘广之道:“只怕没那么好办,天师道非同小可,不是我们几人能对付的。” “我们对付不了,自然有人对付。” 这位族兄可谓有勇有谋,奈何没有靠山,没有门第,一直在北府军中混不出名堂,遇上朝廷打压北府军,便被一脚踢走。 刘道规想起刘牢之,除了勇猛,并无其他优点,这么多年削尖脑袋往上钻,也没钻出个名堂,彭城刘氏有这么多英雄豪杰,没见他帮扶过谁。 唯一帮过自己一次,却是一个大坑。 刘钟得到鼓励,畅所欲言,“依小弟之见,还是先查清楚粮食藏在何地再说。” 刘道规深以为然,“桓弘在外游猎,事情还没找到咱们头上,当然不必着急。” 之所以这么积极主动,是为了防备哪一天黑锅突然砸在自己头上。措手不及。 只要知道是谁暗中下手,粮食迟早会找到的。 回到公廨,等了一个多时辰,高珣的人陆陆续续返回,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一无所获。 “莫非不在城中。”刘道规疑惑道。 高珣道:“出事之后,桓使君便下令全城戒严,封锁了港口,事关朝廷党争,桓使君亦不敢松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找到的,不必着急,兄弟们寻了一天,也累了,快去买些肉食回来,吃饱才能办事。” 刘道规掏出所剩不多的钱,交给刘广之和刘钟。 人情往来这一块儿刘道规还是拿捏的非常到位。 要向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不能让别人出了力,还饿着肚子。 当初卖甲,手上有些余钱,买几十斤猪肉肥鱼够了,广陵靠海靠江,肉贵鱼贱,一斤鱼的价也就五斤柴的价格。 手上还有几十斤肉干,能让大家饱餐一顿。 “刘参军与寄奴一样豪爽仗义!” “哈哈哈,我等却之不恭了。” “我等去弄些干柴来!” 众人兴致高昂,各自忙碌,搬柴的搬柴,烧火的烧火。 高珣暗中将几百钱塞进刘道规手中。 刘道规一愣,“高兄这是做甚?” “从军多年,只有这么些积蓄,留在我手上也是无用,你初来乍到,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不妨先拿去用。” “这如何使得?” “大丈夫何必推来推去,你我一见投缘,既是乡邻,又是同僚,不必见外,等此事过后,你手头宽裕了再还我不迟。” 他都这么说了,若是推辞便是不给面子。 “多谢!”刘道规不禁对他高看几分。 这年头儿仗义疏财的人可不多见,两人关系顿时亲近起来。 饱食一顿后,众人的精神和士气旺盛不少,与刘遵、刘黑罴几人唾沫横飞,吹嘘以往追随谢玄北伐时杀了多少胡人…… 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酒。 不过这玩意儿实在太贵,一升酒差不多八百钱,是士族高门享受之物,刘道规买不起。 吃了这顿晚宴,士卒们办事越发卖力了。 不仅广陵城周边,连周围的几个县都跑了一遍。 打探到的消息很多。 最让刘道规惊讶的是,竟然有人将粮食、盐、甲胄、弓弩卖到兖、冀、司、豫诸州的鲜卑人、氐人、丁零人…… 果然只要利益够大,就有人铤而走险。 嘴上说着与胡人不共戴天,私底下全是生意。 当然能做这种生意的不是一般人,都是广陵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查了四五天,仍然无果。 这段时日,朝廷连下三道文牒,讨债鬼一样责问征虏将军府,为何还没有寻到那三千石粮。 建康私底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