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广陵的天总是阴沉沉的,刮风,却未见雨雪。
还没进门,就听到院中“噼噼啪啪”的鞭笞声,以及胥吏笑声:“你也不睁眼看看,敢动我桓家的东西,吃里扒外,该不该打?” 无论是司马袁鹤,还是长史荀信之、记室掾桓道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袁鹤前脚召见自己,后脚在衙署弄这么一出,很明显是杀鸡给猴看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刘道规心中冷笑一声,袁鹤这么弄,说明他只是想吓一吓自己而已。 进门,扫了一眼被打之人,发现是周铮。 他也算硬气,全身被抽的皮开肉绽,却一声不吭,眼神中还带着一股莫名的倔强。 “哼,你今日就算是铜皮铁骨,也要折在我等手上!” 胥吏扬起长鞭。 汉初周勃功高震主,不知收敛,被汉文帝收拾,下狱,被狱吏折磨的够呛,几经周折释放后,大发感慨:吾常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 落到这群牛鬼蛇神手中,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胥吏的架势,分明是要弄残周铮……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周铮是因为刘道规受这个罪,刘道规不能视而不见,上前一把抓住胥吏的手,顺手将一袋五铢钱塞进他手中,“几位手下留情,待我去向司马求情。” 为首胥吏掂了掂,鼻孔里面哼出一声,“才两百钱……” “一炷香功夫。” “那你可要快些!”这胥吏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多谢多谢。” 周铮抬起脸,眼神平静,又垂了下去。 署内阴森森的,也没点灯。 “属下刘道规拜见司马!” “前部的冬衣粮草可是汝拨走的?”袁鹤坐在上席上,半个身子影藏在阴影中。 “是属下所为。” “你好大的胆子,前部的冬衣粮草,岂是你说动就能动的?”袁鹤声音里面没有半点怒火。 “三部士卒饥寒交迫,群情激愤,已经闹到中兵参军公廨,属下身为中兵参军,为避免事情闹大,只能如此,还望司马明察。” 刘道规耐着性子解释。 心中却在暗骂,事情是你们弄出来的,自己以最小的代价平息下去,反而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