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憋得极不痛快,拐着弯问:“姑娘昨晚明明和顾淮舟在一起,怎的就非要跑去找谢砚呢?非他不可吗?”
私心里,薛三娘宁愿姜云婵与顾淮舟藕断丝连,也不愿她与仇人之子缠绵悱恻。
姜云婵瞧出薛三娘对谢砚敌意极大,可她这会儿乏得紧,没心情与她争辩,顺着她的意哄她:“不是我非谢砚不可!只是顾淮舟心思纯粹,不懂阴谋诡计。我与他在一起,若被抓奸,他根本应对不了。
他如今被贬斥,我岂忍心再拖累他?”
“你是不想害顾淮舟,才选了谢砚?”薛三娘狐疑道。
姜云婵敷衍地点了点头,“是啊!谢砚心思狡诈,出了事,他能帮我挡事。
退一步讲,就算他在朝阳殿被抓,定他个秽乱宫闱的罪名,他和侯府的名声坏了,不正中我们下怀吗?”
薛三娘听她态度冷冷的,这才放心些,点了点头,“总之,虽然这次你安然无恙,但还是得想办法赶紧离开侯府才是,此地不该皎皎久留……”
“好了!三娘!姑娘对世子阿谀奉承,不就是在盘算着出府吗?她的心意何曾变过?”夏竹不想让薛三娘一直叨扰姑娘,推着她离开了寝房。
屋子里终于恢复寂静,姜云婵窝进被子里长舒了口气。
没人注意到后窗摇曳的树影中,一阴冷的人影若隐若现。
谢砚低低一笑。
原来,这才是她昨晚找他的原因。
她怕顾淮舟出事,却对他有恃无恐。
她无一事不向着顾淮舟,无一日不在盘算着离开他。
真好……
姜云婵忽而感觉窗外灌进来一阵冷风,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寻着风望去,门刚好被打开。
谢砚站在门前,满袖盈风,一身寒露。
“等等!”
眼见安和要推开门,谢砚打断了她。
谢砚掠了眼怀里神志不清的姜云婵,沉吟片刻,“圣上说的是,我理应同姑姥姥讲明我的终身大事。不过姑姥姥喜静,我一人在此敬告先人足矣。”
李宪德和安和公主互换了眼色。
谢砚这就算松口答应婚事了,他们的目的就已经达成,自然也要给谢砚点儿面子,这才作罢,摆驾离开了。
朝阳殿重新恢复寂静。
谢砚松开姜云婵的嘴巴。
已经没了力气的娇娇儿顷刻耷拉在谢砚肩头,喘息不止。
谢砚巍然稳坐,歪头轻蹭了蹭她的脸颊,“还要吗?”
姑娘柔软的唇吻上他的下巴,顺着颚线,吮住喉结。
绵软的触感蔓延全身。
谢砚身体僵硬,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知不知道,你今日害苦了我?”
谢砚许久没尝过向人妥协的滋味了。
可他必不能让姜云婵这般模样给人看去。
她这般动情的样子,只该对他。
谢砚忽地掐住她的腰,将人反转过来,推到了楠木桌前,贴在她背后低哑轻笑:“都给你!我的皎皎……”
殿外,雨打新枝。
刚生了嫩芽的桃树被吹得枝丫颤颤,枝上挂着的露珠儿滴滴坠落,在地上汇成一汪浊泉。
直到宫门下钥,谢砚才带着姜云婵坐马车离开了皇宫。
姜云婵并未全完纾解,回侯府后,请大夫开了药,到后半夜才歇了会儿。
翌日,天泛起鱼肚白。
谢砚模糊的视线中,看见枕在自己臂膀上的姑娘,不停挠着脖颈和后背,似是十分难耐。
谢砚忙摁她的手,揉搓着她的指尖,“还没吃饱?”
姜云婵顿时脸颊通红,将锦被拉过头顶。
“别闷着。”谢砚把被子扯了下来,“大夫说了,你身上的药要些时日才能消解,需得循序渐进。昨夜都受了六七次了,身子还经得住吗?”
“谢砚!你别说了!”
此时,姜云婵已恢复意识,想到昨个晚上在朝阳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缠在他怀里,不肯下来。
那般索求无度,想想都丢人!
也亏得谢砚定力好,那样激烈的状况下,还能从容应对外面。
要不然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撕破,她还怎么见人?
太羞耻了!
姜云婵捂住双颊,匆匆起身。
“去哪?”谢砚问。
姜云婵看也不敢多看他,瓮声道:“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