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冲他乖巧地笑,“爹爹,我是思思啊!”
“思思?”李宪德眸光晃了晃,“你怎么在这儿?”
“我想爹了!思思做梦都想见爹,所以才悄悄来看爹的,爹爹不想见我吗?”思思亲昵地蹭着他的小腿。
“爹爹当然想你。”李宪德心不在焉应道,目光仍盯着洞口,“跟你在一起的还有没有其他人?”
阴冷的目光似毒蛇游移进芭蕉叶缝隙。
姜云婵呼吸骤紧,指尖紧扣着手心。
思思胖乎乎的身影挡住了缝隙,拉着李宪德往反方向走,“只有思思一个人来的!思思还准备了礼物送给爹爹呢!”
她从衣襟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画作。
“这是思思画的爹爹、娘亲还有我,爹爹喜欢吗?”思思眨巴着眼睛,求表扬。
她虽未见过李宪德,但日日听娘亲描绘爹爹的形貌,自己也因思念爹爹,反反复复地画画像,故画中男子竟有七分像李宪德。
许是情之所至,画像比宫中画师所作还栩栩如生。
李宪德盯着那画,神色复杂,“思思,可曾把画像给旁人看过?”
这话,叫暗处的姜云婵不禁心跳加速。
不管谁看过这画,必遭大祸。
思思的好心恐怕会成为一把刽子刀。
姜云婵一瞬不瞬盯着孩子的背影。
只见思思满眼崇敬望着眼前威严的男人:“娘亲不让我给别人看这画,思思很听话的!思思只跟他们说:我爹爹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思思真乖!”男人眼中终于生出些许慈祥的笑意,蹲身揉了揉思思的脑袋,“真是我的好女儿。”
“爹爹也是我的好爹爹!”思思兴奋地扑进李宪德怀里。
李宪德将她抱起,父女相拥,好生温馨。
姜云婵松了口气。
却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女孩的尖叫。
姜云婵循声望去。
李宪德把孩子抱到了悬崖边,随手丢了下去。
“爹爹……”
思思话未说完,坠入无底深渊。
李宪德居高临下看着坠落云端的女童,嘴角勾起一抹毛骨悚然的诡笑。
“思思!我的思思!”李清瑶也跟了过来,扑向悬崖边去抓自己的女儿。
她的手触到了思思袖口,却只抓住了一片撕裂的布料。
活生生的人瞬间消失在云雾之下,凄厉的哭声迟迟传来。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李清瑶疯了一样,要往悬崖
下跳。
李宪德拉住了她,“瑶瑶你别去,这是悬崖!”
“思思最聪明的,说不定挂在哪根树枝上呢?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瑶瑶!你冷静点儿!”
李宪德紧拥着李清瑶,“孩子已经失足了,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我还怎么活啊?”
男人字字泣泪,李清瑶的神色如死灰,泪珠不停滚落他肩头,“我的思思,她还那么小,今日是她生辰啊,她还没吃长寿面呢,她还没和爹爹过过生辰呢,怎么会,怎么会失足呢……”
“孩子贪玩也是有的!瑶瑶别哭,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等处理了谢砚的事,我与瑶瑶定会儿女绕膝的。”李宪德温柔扶着李清瑶的背。
只有躲在暗处的姜云婵,才看得到李宪德眼里得逞的笑意。
一个人得狠心到什么程度,才能对自己的骨肉下手?还能装模作样,故作神伤呢?
悬崖上,风声簌簌,像软刀子割着人的肺腑,让人浑身战栗。
此时,远处传来不合时宜的尖锐笑声,“哟,皇帝这是在干什么呢?”
樱花林中,一锦衣华服,约莫四旬的女人踱步而来,傲然挑起下巴,睥睨着李宪德拥住李清瑶的手。
“真真是兄妹深情呢!有趣!”
李宪德慌忙一把推开李清瑶,清了清嗓子,“柔太妃?你怎么在这儿?”
“皇帝忘了?今日是我儿的祭日啊!”柔太妃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柔太妃的儿子三皇子曾也深得先皇喜爱,一度传出先皇要立三皇子为太子的传闻。
可五年前先皇寿辰时,三皇子竟被人目睹调戏亲妹妹李清瑶。
先皇龙颜大怒,剥夺了三皇子的亲王封号。
三皇子从此成了人人唾弃的老鼠,自此一蹶不振,没多久就去世了。
柔太妃知道自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