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事实证明,打不过苏君清那个怪物不是我的武艺不精,压根是那家伙太变态。”
一直观战已久的顾瑾,有些鄙夷地看向自己不长进的弟弟,“欺负一个小孩,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这家伙可是把我们鄙夷得就差说声垃圾的人!”顾瑜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兄长。
“还有,这家伙鄙夷最多的可是苏君清!难道你不生气?!”
这第二忠心的顾瑾听言,不禁眉头紧皱。
顾瑜继续道“虽然苏君清人确实有些缺点,但也不至于说得这么难听吧?”
“杀人如麻,亏他还想得出!”
“他是没见着苏君清那会失魂落魄的样子。”
顾瑾沉默半晌,回道“但要真说实话,苏琼从他九岁的时候就开始杀人了,就像当年灭门的那天,十二、十三岁的我们拿起了屠刀。”
顾瑜眸色微沉,抿唇,别扭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当初也是迫不得已。”
顾瑾落寞一笑,“谁杀人不是迫不得已?”
“哪个人又希望自己满手鲜血?”
顾瑜小声蛐蛐道“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一时,这好好的气氛硬是被这句话给破坏掉了。
顾瑜有些无语,但也知道他想转移一下这个沉重的话题。
又是一番停顿,一抹冰凉却落在了众人的身上。
顾瑜看着手背上渐渐融化的雪,笑道“如今是几号了?”
“将近年关,已是腊月。”顾瑾笑道,“该是挂红灯笼的时候了。”
顾瑜不否其言地微微挑眉,朗笑道“如今神威归苏,想必……今年的除夕定是热闹非凡的。”
“也不知道今年又得做几桌年夜饭了。”
顾瑾轻笑,“嗯——想来是够全军营忙的了。”
顾瑜想起当初的手酸劲,顿时有些沮丧颓靡起来。
“啊——”
“好想偷懒。”
……
“确认是让韩武去送的话,我早做些准备。”萧逐意回道。
苏琼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不对劲。
萧逐意眼尖,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少年回了神,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嘛……”
“就是想起一些往事。”
萧逐意有些疑惑,但左右想想,好像也不是有关谷将军的事了,“什么往事?”
苏琼低头抚平自己衣袖的褶皱,一边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起当初我还想放弃习武一事。”
“你?放弃习武?”萧逐意有些不明白,一个有天赋的人居然还想放弃习武?!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坦然道“我那会主见比同龄人多,导致我在习武一事有些迷茫。”
“那时的神威早分了,我们苏家这之后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得兵,那时我就想……为什么我要习武呢?”
萧逐意看他这般不以为然的样子,也是知道他早就得到答案了,问道“为什么?”
苏琼回道“那会我是问了父亲,他只是笑笑,告诉今日不必练武,他来教我军鼓。”
听到这里,萧逐意明白了,笑道“他告诉你什么?”
苏琼笑道“也没什么,只是那天之后,我才明白,神威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萧逐意微微挑眉,“什么意义?”
少年轻笑一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萧逐意歪头,无奈轻笑道“啊……”
“最讨厌卖关子的人了。”
苏琼打趣,“你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富商,洞察人心的本事可不小,不如猜猜?”
萧逐意摆烂道“我才不要,你苏君清可是我这辈子都看不明白的人。”
“可说是,隐忍本心的残忍疯子,又是喜怒无常的正常人。”
“我只敢说,你到时候随时随地发疯,我都会说一句,正常。”
苏琼翻了白眼,但内心并不否定他的话。
因为她自己也十分清楚,她只是一身疯骨的正常人。
两人话题到此一落,便各自分开,各做各的。
而不久之后,正在处理公务的苏琼就见到了谷问寻。
少年面色犹豫,欲言又止。
苏琼挑眉,“你来我这做什么?”
谷问寻斟酌一下,开口道“我有两件事问你。”
苏琼放下手中公务,“说。”
谷问寻:“赵景呢?”
苏琼语气平淡地回道:“一个叛徒的事,我从不过问,你要真想知道,不如问成河。”
“但大概,应该死了。”
谷问寻攥紧了拳头,对他的漠不关心感到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