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群被揍服了,并且认识了好几位同甘共苦的人。
比如之前对臣服于苏琼纨绔感到不满,在御光上将考核中被揍了差点死了的谷问寻;以及……因为恐惧而极度憎恶时不时找苏琼茬,然后被本就讨厌他的苏琼往死揍的木之野。
三人一旦聚在一起,就谈天说地,左右抱怨的是苏琼,任说他善变不讲理,谷说他无情没人性,木说他冷血下死手。
可要是苏琼听了,怕是会被笑死。
一个比他还不要脸,左要兵右要器的!虽不是质疑他军事才能,也不是质疑萧逐意的赚钱能力,但他这三番五次地来扰他清静。
他不被逼疯!自己就要被他逼疯了!
一个比他还没人性,练兵比他爹还下死手!御光的人那是被他往死里整啊!虽然效果很好,但他真怕御光的兵被他弄死,劝阻了一下,就说我没人性了!
说什么……战场刀剑无眼,要是平时锻炼他们,让他们在战场上白白送死那才叫没人性!!
好,是他没人性了,他现在最后悔的是当初就不该让他当御光上将!!
还有一个……不用说,也是个拼死要搞伤自己的,自己也不看他不顺眼,干嘛不再狠点?
对于这位,他没多少怨言,甚至理直气壮!!
但抛开这些不重要的。
是沈然和墨惜缘的初次交锋。
沈然看着面前的清瘦男子,温润一笑,“久闻墨家伟名,今日一见,想来惜缘兄与枕淳同是人中龙凤,你师兄弟二人于此团圆,亦是天命注定。”
“我在此代我主公向惜缘兄问候。”
墨惜缘也笑得温润,可惜他常年漂泊身子骨不大好,温润中总带着一丝病气,“见过沈君子。”
沈然一听,当即惶恐道“君子一称,沈某当担不起。”
少年伸手,示意其坐下。
两人便展开了详谈。
……
过了一会,沈然笑着离去,径直找了在书房等候消息的众人。
他推开门,看到屋中那人畜无害的仙童,有些讶然,遂温润一笑,“枕淳,你师兄身子不大好,你最好还是陪同一下,晚点,我会派人在照顾他。”
墨惜边笑了笑,“多谢谦润!不过……师兄与我一样,自小一个人照看自己,下人之类的,倒不必了,如果可以,只需送点必要的吃食就好。”
沈然轻笑点头,目送少年离开。
待少年身影消失,他回头,顿时收起了笑意,“这人可不好说。”
苏琼挑眉,“说说。”
“他说在与墨惜边失去联系的那几年,干过不少杂活,而后在漠边留下,但听闻……”沈然没有再说下去。
在场的众人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后续,也并未在讨论。
苏琼问道“他的身体……可有找过灵珑?”
谢矜回道“我先前已派遣,说是……长年累月的劳苦后天形成的体弱。”
坐在一旁随意侍弄花草的萧逐意笑了笑,“一个饱受苦难的人,心神坚定者为善,心神不宁者为恶,你们觉得他是哪种?”
众人都没有应答这话。
苏琼想了想,“暂时让他跟着枕淳,事情也可以扔给他,打打下手,其余的按兵不动。”
众人一听,也是明白,这是个引蛇出洞的法子。
苏琼挥了挥手,他们也就散了,各忙各的。
待屋中没什么人后,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心有些许不安。
窗外清风入室,激起声声风铃,悦耳清脆,少年单手支起了脑袋,狐目微移,墨瞳中尽是灿烂夏景。
……
那几日后,墨惜缘就这样陪着自己的师弟在昀云待了一日又一日。
众人也是肉眼可见地清楚墨惜缘十分关心自己的师弟,仿佛是想把这辈子所有的善意递给他一样。
这有些病态。
虽然别人不这么觉得,但苏琼这个疯子是这样觉得。
付出与被付出完全不对等,那是疯子的做法。
但苏琼理解他,也不阻拦,也不表态,更不会劝说。
因为墨惜缘和自己一样,是个在感情上只懂付出却极力不索取的人。
虽说要是别人听了这话,或许要阴阳怪气几下,说他没个爱的,还说自己极力不索取。
可苏琼自个心里清楚,他心里不知不觉地住进了一个人,稍稍不留神,心里就没了空位,只好借着乱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