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锦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似在听了朱流渊这番话后,再看楼上楼下那些事不关己的看客们,尤其是那些衣着华贵的看客,越发觉得他们眼中饱含轻蔑,就像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小丑自知在表演,卖力非常,而眼前这群人又何尝不是想要通过“惩奸除恶”的方式,博得美名和关注?
朱流渊一语毕,仿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轻咳一声:“这清酒后劲足,朱某不胜酒力,怕有些醉了,说些胡话,两位可千万别当真。”顿了顿,见两人毫无反应,又作势唉声叹气:“唉,家里诸事闹心得很,我本想出来找些趣儿,哪想到哪都不得安生,这些人啊,安安静静赏花赏月不好?非要争个高低。”朱流渊哈哈一笑,将送上来的清酒满上,又让人加了几道小菜,招唿着化锦柒他们赶紧吃。
楼下灵器灵光交错,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如若真是事不关己,再配上声乐美人,那一定是一副极好的晚餐时光。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化锦柒仔细探听后发现,楼下那些,竟然真的又是一夥冒充魔宫的人在砸场子,远道而来的新秀们信以为真,齐刷刷地要替天行道。
年轻人一身正气,正是没处宣泄的时候,出手也是没轻没重的,很快就将这些只会叫嚷地绣花枕头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想跑,还被捉回来继续打。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魔宫小贼都是这般软弱无能的吗?哈哈哈!亏你们还有脸占据西边灵脉,我看呐,不如早早滚出紫极灵脉,免得脏了一方水土!”意气风发地新秀们快意大笑,一脚将跪地求饶的“魔宫弟子”踹到一边。
“魔宫弟子”捂着肚子在地上期期艾艾地痛唿,忙不叠地跪地求饶。
“哎呀,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放了他们吧!”有些女修心落不忍。
“就是,多可怜啊。”
……
“咳咳咳!”化锦柒赶紧捂住嘴,小心地看了一眼齐兆翎,还好,对方只是拳头攥得更紧了些,面对这种闹剧,越是认真,越是容易输。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那些人已经发现中央城有魔宫的人混进来,只是一直查不出痕迹,便走了这一招。
难怪那些大家族不予以阻止,这些根本就是他们组织起来干的,越是惊天动地,越能叫真正的魔宫弟子按耐不住。
但是,若是就这样放任下去,齐兆翎的心里怕是不会好受吧?
化锦柒心念一转,随意指了门口,惊喜道:“唉?我好像看见个熟人,先下去打个招唿。”
不等齐兆翎答应,化锦柒便追着几位结伴离去的新秀们出了门。
朱流渊微微眯眼,将目光投向稳坐如山的齐兆翎:“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唿?”
齐兆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朱公子,与其在这打探我们的来历,不如,回家看看购置了一颗假果实的表兄。”
话都说得这么白了,朱流渊也不好继续打太极,扇柄在桌面上一下下的轻敲着,笑容渐渐淡下来:“所以,道友到底是否愿意将真的果实卖予我呢?放心,绝对是高于那假货五倍的灵石。”
“不够。”齐兆翎道。
“呵,道友这是在坐地起价?老实说,那种辟谷之前才用得上的东西,我的这个价格,已经十分公道了。”朱流渊脸彻底阴沈下来。
“朱公子怕是误会了。”齐兆翎微微扬起脸,苍白无血色的面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散发出森然寒意,叫朱流渊忍不住一抖。
“我这只有千年赤焱果,你就算是千倍的灵石,也是不够的。”
……
化锦柒与新秀们擦身而过,速度快得叫人只觉得是一阵风拂过。
但那种熟悉而特殊的灵气,却叫其中一人怔住,猛地看向他离去的方向。
刚才……好像那些自称魔宫弟子的人也是朝那边走的?
“子垣兄?你这是在看什么呢?那些人早走了,不堪一击,留下来挨打吗?”众人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子垣沭封摇摇头:“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我观你今日面色不好,莫不是,艳福过剩,精力不足啊?”
戏弄话惹得子垣沭封不满皱眉。
“子垣兄就别藏了,我们可都看见了,那个九小姐,给你送好东西了吧,你感动得抱住人家没错吧,还被那个紫衣小姑娘撞见……”
“够了!”子垣沭封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忍怒道:“这都是误会,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