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脸严肃的说道:“爸爸,我知道这两天嘉航和探险者的人一直在找你,不管是发牢骚还是套情报,毕竟你和他们的老板之前都有业务上的往来。”他接着说道:“但现在的情况是,鹿哥的动静已经起来了,我们需要有人闹出更大的动静。儿子以为,池子里不能只有一股水流,我要有更多的水流进来。”
中年男人叫仲千山,正是仲家树的父亲,他看着满脸认真的儿子,虽然一时半会还看不出儿子的用意,但作为人父,他还是不愿意把自已的疑惑表露出来。他依旧一脸微笑,本能的说道:“是啊,应该是这样的,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父亲这句诗念的极好,只是儿子这么做,不会让您为难吧。”仲家树看向父亲脸上的皱纹,试图在纹理间找到答案。
“这个当然不会。”仲千山的眼中依然是古井无波,“在商言商,大家各凭手段便是,他们要连这层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清楚,活该自困樊笼。”他站起身来,拍拍仲家树的肩膀:“小树,当父亲的,没有谁不希望自已的儿子胸有丘壑。你要做什么我不管,只是一条,遇到难事别太为难,从来只有儿子为难老子,哪有老子为难儿子的。哈哈哈……”
钟南山上,鹿鸣和刘凡枫继续向上而行,越往山顶,山风越是冷冽。钟南山地势险峻,随处可见的是几乎与地面垂直的依山而凿的石梯,不时惊呼声尖叫声传来,消散在烟雾与云雾之中。
“小鹿,我怎么感觉有点怕怕。”两人在某处停下,前方是一个高高耸起的巨石,钟南山最负盛名“问心梯”就在巨石之上,从远处看去,宛若一把利剑刺破云层,贯入山顶。刘凡枫把头抬得老高,无奈怎么看也看不到头。他一边吸着冷气一边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这个大石头已经存在了两千多年,上面的问心梯一共有六百三十二个台阶,每年的伤亡人数超过两百个。小鹿,我们还年轻,我还不到三十岁,我还没有娶媳妇,咱们从旁边绕一下吧。”到最后几乎是乞求,声音中已经有了明显的颤抖。
鹿鸣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另一条平缓许多的盘山路,那是钟南山最早修建的,历经岁月沧桑,有些石板早已磨的发亮,大大小小的人们正在依次前行,沉默的兴奋的做着最后的登顶冲刺。倒是眼前的这个问心梯上,几乎空无一人。就在鹿鸣犹豫之际,有个扎着马尾,穿着奶白色防晒服,腿上是黑色瑜伽裤的身影从他们中间挤过去,一脚踏上第一个台阶,双手抓着手腕粗的钢铁护栏向上而去,白色的长袜子从脚踝延伸到小腿,在问心梯上闪着耀眼的光芒。
鹿鸣看向刘凡枫,一脸的无所谓的神情。
“娘希匹,拼了。”刘凡枫狠狠地跺跺脚,毫不犹豫的跟上去,“小鹿,我前你后,我要是挂了,请你告诉他们,我是牺牲在求心问道的路上。”
鹿鸣咧嘴一笑,整了整背包,随即跟了上去。
“真是可恨。无耻至极。”嘉航传媒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的刘辉一改往日的云淡风轻,对着旁边的男助理疯狂咆哮:“这不是卸磨杀驴吗,这就是卸磨杀驴。骆士钊是个什么东西,早年间不过是个扫地端茶的货色,现在倒好,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
男助理小心翼翼的给刘辉添上水,然后轻声说道:“刘总,骆士钊小人得志倒也罢了,最可恨的是那个仲家树,一个黄口小儿,当时他找您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嘴脸。”
听到仲家树的名字,刘辉的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他看向男助理:“你把那天的情况说一遍,从头到尾讲一遍,不要遗漏,不要夸张,也不要自已发挥。”
男助理思考片刻,详细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从仲家树进会议室之后,到骆士钊找他说明情况之前,事无巨细,堪称现场还原。
一阵短暂的沉默,刘辉又问:“听说你去找仲千山了?”
男助理又是一阵忐忑:“刘总,我当时气不过,您又在外面回不来,我就想着他跟咱们之前有过合作,老子刚赚完咱们的钱,儿子就过河拆桥,这个理儿到哪里都说不通啊。”
刘辉的眼神变得柔和:“小孟,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他吹了吹杯口的水气接着说道:“继续接触,只是事已至此,就不要揪着不放,可以换个角度继续谈。毛主席说过,事情都具有两面性,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你过来,我跟你交代几句。”
男助理把耳朵凑上去,边听边记。没过一会儿,他双眼一亮,不住的点头。
“都记住了?”刘辉问道。
“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出门之前,男助理好像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又试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