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不多时,他便来到鬼墟深处的一处隐蔽拍卖场。这拍卖场外观破败,墙体满是岁月侵蚀的痕迹,海藻与珊瑚肆意生长,仿佛与海底礁石融为一体,唯有那半掩的青铜大门上,还残留着一些古老的禁制纹路,闪烁着微弱的灵光。
秦晚刚靠近,便听到一阵 “嘎吱” 声响,珊瑚丛中浮出一道身影,正是那鸦面人。其周身黑雾缭绕,看不清身形,唯有那双赤红眼眸,如两团燃烧的鬼火,透着阴森气息。鸦面人喉间的传音螺缓缓转动,渗出黑水,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道友倒是别出心裁,竟用‘燃魂丹’来开道,就不怕丹毒入体,侵蚀神魂?”
秦晚脚步不停,冷声道:“这就不劳阁下费心了,我自有分寸。” 他径直走到拍卖场的颅骨柱前,这颅骨柱由无数修士与海兽的头骨堆砌而成,散发着森森寒气与浓郁的怨气,柱面上布满凹槽,闪烁着暗红光芒,似是在渴望着什么。
鸦面人见秦晚不接话,也不恼,身影一闪,来到秦晚身旁,那赤红眼眸紧紧盯着他手中的蛟王鳞片,似是要将其看穿。“墨沧悬赏蛟王逆鳞,开出的赏金足以让无数修士心动,你倒好,拿鳞片当敲门砖?” 鸦面人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好奇。
秦晚将蛟王鳞片按在颅骨柱上,只见鳞片上的荒纹瞬间大放光芒,与柱面凹槽完美契合,仿佛本就是一体。刹那间,颅骨柱剧烈震动起来,那些头骨似是受到某种刺激,纷纷发出低沉的咆哮,眼眶中的灵魂之火熊熊燃烧,整个拍卖场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与此同时,一道道灵光从颅骨柱中涌出,顺着鳞片涌入秦晚体内,为他补充着消耗的灵力。
秦晚感受着体内灵力的充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我自有我的打算,这蛟王鳞片不过是打开局面的钥匙罢了。我要送城主府一份大礼,让他们知道,这蚀骨巷与海底鬼墟,可不是他们能随意染指的。” 他的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一股坚定与狠辣,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鸦面人赤红眼眸微眯,似乎察觉到了秦晚的不寻常,但并未再多言。此时,拍卖场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传出一阵嘈杂的人声与海兽的嘶吼声。秦晚收起鳞片,整理了一下斗篷,迈步走了进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鸦面人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秦晚盘坐在蚀骨巷七十三号的地窖内,周身气息沉稳如古井无波。地窖逼仄昏暗,仅有一扇巴掌大的气窗透着微光,勉强能瞧清周遭堆满的破旧木箱与蛛网密布的墙壁。他掌心的蛟王鳞片,却在这黯淡中泛着幽蓝寒光,宛如夜幕中窥伺的冷血兽眼,透着股摄人心魄的邪异。
玉简青光如灵蛇游走,精准扫过鳞片内侧繁复的荒纹。那荒纹似是上古神兽的低语,以一种晦涩难明的方式,将护城大阵的阵图拆解成三千六百道符文,悬浮在秦晚身周,每一枚符文都似有灵性,闪烁着微弱却坚韧的光。秦晚双目微阖,心神却高度紧绷,他深知这三千六百道符文,便是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若被城主府察觉此物在他手中,那灭顶之灾必将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吞噬得连渣滓都不剩。
“潮生阁的耳目已盯上蚀骨巷。” 秦晚指尖轻叩着从鬼市换来的青铜阵盘,其上刻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却难掩其内蕴的灵力波动。昨夜,蚀骨巷的静谧被打破,三拨人佯装拾荒者,鬼鬼祟祟翻查巷尾垃圾。他们衣衫褴褛,满脸污垢,试图伪装得天衣无缝,却瞒不过秦晚的感知。那些人袖口都绣着墨沧独有的噬灵焰纹,暗红的纹路如跳跃的火焰,是潮生阁弟子的标志性徽记。他们动作看似随意,实则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显然是在搜寻着什么。
秦晚想起这几日鬼市的异动,往日里鱼龙混杂、只为求一线生机的鬼市,如今多了不少陌生面孔。那些人眼神游离,却总在摊位间穿梭,专挑售卖稀奇古怪法器、符箓的摊子打探。有几次,秦晚甚至看到他们与城主府的暗探暗中交头接耳,交换着不知何物的小纸包。看来,潮生阁与城主府这次是铁了心要将蚀骨巷翻个底朝天。
他将蛟王鳞片小心收入怀中,贴身放好,那幽蓝寒光隔着衣衫,依旧能透过肌肤,带来丝丝凉意。秦晚站起身来,活动了下因久坐而僵硬的筋骨,骨骼发出一阵清脆的爆响。地窖的阴冷潮湿让他的旧伤隐隐作痛,可此刻他无暇顾及。他得尽快想个法子,将这烫手的蛟鳞妥善处理,或是破解其秘密,或是寻个安全之处藏匿。
秦晚缓步走出地窖,蚀骨巷依旧弥漫着腐朽与霉味,巷口的几个流浪汉醉醺醺地靠在墙边,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