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向他背脊,自后将他环住,贴将上来,纤软柔荑在他的胸膛上寸寸挪移。
灯光恍惚,烛影轻摇,四下迷离氤氲。
喉结微微滚动,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线条硬朗的脸颊慢慢流下,滴落,一滴接着一滴,许久。
突然,那双幽深的眼在黑夜之中,骤地睁开。
额际汗珠犹在,深眸漆黑,混着不明情绪,又是许久,萧怀玹冷声开口。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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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贤赶到的时候净房中已经响起水声,不及询问一二,里边,男人的语声传来。
“把曹顺德叫来。”
“是。”
张明贤应声,马上吩咐了下去。
那曹顺德便是每隔三五日去东宫察视一番的曹公公。
平日里除了禀告东宫事宜,陛下从不唤他,他也见不到龙颜。
眼下昨日刚刚查完,黄昏那会,他也刚刚禀报过,曹顺德想不到陛下会因何事唤他。
尤其此时不过寅时三刻,天还未亮。
太监心中忐忑,脚步更快。
不时,终于到了朝阳宫,他弯身进去,到了殿中安立一旁,静静相候。
没一会儿,净室中传来动静,脚步声渐起,曹顺德微微抬头,瞧见了出来的人正是陛下,马上躬身参拜。
萧怀玹里衣未系,敞着怀,出来后慢慢悠悠,直奔曹顺德而去。
到了眼前,一言未发,抬起长腿一脚便踹到了那曹顺德身上。
曹顺德吃痛,又何止是吃痛,跌倒在地,脸色当即惨白,浑身冷汗涔涔,一道自额际流下,马上爬起跪下,抬头,眼中带着乞求,含着费解。
“陛下.”
何故未问出口,但觉衣襟一紧,被萧怀玹一把拎起。
男人靠近,缓缓挑眉,语声极沉。
“吩咐你的事,都办好了?”
曹顺德这才明白缘故,知晓了是和东宫有关,连连点头,不敢有半分含
糊:
“奴才都按陛下吩咐,
办好了?”
萧怀玹再度:“是么?都查过了?包括.那个女人的脂粉?”
曹顺德心在打颤,
翻腾不已。
“是是是,
都查过了,
包括太子妃的脂粉,没有,没有任何异常。”
萧怀玹镀着层冰雾般的眸子沉沉地眯着他,话听完,良久,甩开了他。
男人站直身子。
曹顺德立马从地上爬起,端身匍匐在地。
萧怀玹随意地倚坐到了一把椅上,双臂搭落在椅臂一旁,半垂着眼睛,眯着那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不时,拉着颇长的语调:
“更衣。”
天尚未亮,朝阳宫中便已忙碌起来。
灯火点燃,宫女太监各司其职,皆是匆匆。
几名嬷嬷被传唤过来,立在外边,躬身相候。
龙辇备起,寅时六刻,萧怀玹一身龙袍,从屋中出来,上了辇去,直奔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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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近同一时候,程梨从睡梦中突然惊醒。
床榻边的惠香听得那微弱的动静也醒了过来。
“太子妃怎么了?”
程梨摸着黑,缓缓地坐起了身子,缩在被衾之中,柔声道:“你去点盏灯来。”
惠香应声,起身去了。
眼下东宫储备不足,物品皆是用一点没一点,几日前,程梨夜晚便已开始不再点灯,条件比冷宫好不到哪去,纵使她手里有些银子也没什么用,金银在东宫不值钱,送都送不出去,根本没人敢接。
没得一会儿,屋中有了一点点微弱的亮光。
惠香端着烛台过来,放在床榻一边,将层层纱幔间次拉起。
烛火掩映下,更衬的程梨脸色苍白。
小姑娘开口:“惠香,我心慌.”
惠香心疼不已,连忙坐到了床边,把小姐抱到了怀里。
她也是。
这一夜,小姐都没大睡着。
“人各有命,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也不会来,小姐别怕,没什么可怕。”
程梨没再说话,但心中并非什么都没想。
可她不想认命。
这般刚要再说什么,外边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太子妃,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