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就算是那种她所不屑成为的规范淑女也好。事到如今,她实在很害怕,害怕自己这颗外来的心,不能为霍令昕所接受。
“姐,你在发什么呆?脸色还这样差。”
程嘉树发现,程咏薇今天真的很不对劲。
他看不惯姐姐面上的那点儿飘忽神情,凑近了些,将面目怔然的女子抱在怀中,轻轻抚她的发,温和地与她说话。
这少年虽言语上总是刻薄,对自家姐姐的关心,却是永远温柔体贴的。
有弟弟的温柔相伴,程咏薇心情平静了些,突然问道:“小树,如果我不是你姐姐,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待我么?”
“这是什么问题?”程嘉树奇怪道,“程小姐,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程咏薇的心情这少年岂能理解。
她不满意弟弟这敷衍回答,正色道:“程嘉树,我是认真提问的,请你也认真作答覆。”
程嘉树扯出一个无奈笑容,“好好好,我重新回答你。”
他怎么觉得时光仿佛在倒流?程咏薇明明已经大学毕业,心智反而越见幼稚了,如今的他哪里是她的弟弟,分明是兄长。
他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程咏薇小姐,请听好罢——
“无论以后你变成什么模样,你都是我程嘉树的姐姐,我爱你敬你,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一辈子护你到老。——程大小姐,您满意了么?”
程咏薇看着这少年逐渐成熟的侧脸,心里又甜又酸,扑哧一笑,却又差点掉下眼泪。
她吸吸鼻子,故意继续耍赖:“空口无凭,这可不行,你得发个誓。”
程嘉树面上一窘,几乎要当场投降。
联想起程咏薇这几日的形单影只,他不由猜测道:“姐,你该不会是和霍大哥吵架了罢?平常这时候,你早就去约会了,怎会有闲工夫在这儿无聊?
他见程咏薇沈默不语,知道自己所言不差,有些促狭地说道:
“与其在这里为难我,要我说这种矫情又肉麻的话,还不如赶紧去向霍大哥认错……唔,反正错的一向都是你。”
程咏薇方才的那点儿感动,被这几句话气得一下全没了,伸手就去捏少年的脸:“程嘉树,你这混小子,竟敢挤兑你姐姐……”
“哎呀,姐,你又捏我脸……”
程嘉树最怕的就是程咏薇的捏脸大法,但偏偏又不敢反抗,只有苦着脸任姐姐自由蹂躏,心里悻悻想着:池鱼遭殃什么的,真是太要命了。
虽然我还是不太看好你们的恋爱,但佛祖保佑,你们还是快些和好罢!不然受罪的,又会是我这可怜人哪。
霍青羡觉得自己最近衰运太多。罗刹女白琳琅刚上门恐吓没几天,霍令昕又意志消沈地来告诉他,他仿佛遇到了比当年更严重的难题。
霍青羡刚精心打扮一番,整装待发,正要去某处开始自己的夜生活,就被自家侄子在门口堵了个正着。
他几乎想在内心咆哮了:老子这些日子被国安局奴役还不够,好容易能休个假,就有你们这些煞神上得门来,到底还让不让人快活了?
而他抱怨虽多,在见到霍令昕那张略为颓废的面容时,震惊之馀,还是忍耐住性子,将人领到他的私人天地里来。
霍令昕刚坐下,霍青羡便去开了一瓶红酒。霍青羡对霍令昕具有一种共过患难的理解,他一看霍令昕的眼神,便知这会是一场长谈。
既然如此,不妨以美酒佐之,也好让这谈话更为顺畅些。
陈年的红酒被开启,倒在了两只高脚玻璃杯里。两个容貌相似的俊雅男人,各自端起一杯红酒,坐在这座有些狭小的宅子里,轻轻碰杯。
霍令昕细细品了这红酒之味后,便悠悠叹了口气。
“说罢,到底出了什么事,竟让你这样慌张失措?”
霍令昕苦笑,“小叔,正如你所见,我心里乱极了。——我遇到了一件覆杂的事。”
“小叔,我心里的秘密太多,有些事我藏着掖着,不敢让旁人知道,差点连你也不敢告诉。那时我一直为爱情的逝去而伤心,却从未反省过自己。——现在想来,但凡我当年有一分她的勇气,事情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自家侄子当年的情/事,霍青羡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有些糊涂了,霍令昕将他堵在这里出不去,难道就是为了来与他叙旧?
而霍令昕还兀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你说,如果有一天,你以为已经死去的人,突然以另一副面目出现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