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的身边,要拉她立即离开。
“放手,我还没见到他,我还没与他当面对质!”
赵之晴完全失去了一贯的理智与冷静,根本听不进旁人的劝阻,挣脱开阿景的手,负气道:“你走罢,我的事不用你来费心。”
她其实已经清醒过来,但这清醒却更让她羞愧难当,无法去坦然面对她的朋友。于是,她只有拼命地赶他们离开。
赵之晴垂着头,几乎是低声哀求道:“阿景,嘉树,你们都走罢。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这又怎么能算作多管闲事?这回连程嘉树都皱起了眉头。
但他终究比阿景有些理性,暗暗朝对方使了一个眼色,便上前制住了赵之晴,而阿景也很快反应过来,轻轻一个手刀,便将情绪激动的女子打晕了过去。
两个大男人带着一个昏迷的年轻女子,走在街上既引人注目,又十分可疑。不得已之下,他们只有就近找了一家小旅馆,将赵之晴安置好后,才又折了回去。
程嘉树记忆力上佳,他们很快便回到了方才那间庭院,仔细看了门牌后,便向附近的人打听了一番:这户人家是去年刚搬来的,似乎是个一家三口的小家庭。男主人姓沈,是在学校里教国文的。除此之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程嘉树皱眉思索一会,突然想起了关键处:他记得赵之晴当初对他说过,她因一场旅途而爱上了一个男人,那男人仿佛便是姓沈。
只是他却没想到,这与赵之晴交往的男人,竟早有家室。
程嘉树很聪明,他凭着赵之晴对他讲述的故事,和今日的事情,便串珠成线,想清楚了一切关窍。
很明显,赵之晴是被人欺骗了感情。
这男人只是假装单身,好让赵之晴主动追求他,尔后享受一番被年轻女子献殷勤的虚荣罢了。
这么说来,这人在火车上给赵之晴留的地址,泰半是胡诌的。赵之晴虽然行为新派,但终究具有女性的矜持,不会贸然地去拜访一个男人的住所。
而那电话,也许是旁的什么地方的号码,也许是朋友家的,总之,是为了方便赵之晴与他进行联系。而可悲的是,赵之晴竟也傻傻地相信了,还主动打电话,约这男人出来见面。
那阵子,赵之晴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仿佛是在享受一场浪漫的恋爱。现在想来,只觉得愈加可叹可悲。
人的心怎会这样坏?只为了一时的新鲜,只为了那奇怪的虚荣心,就这样去蒙骗,去敷衍一个对爱真挚热烈的女子。
程嘉树心中沈重,为赵之晴的遭遇深深叹息。
他踌躇一会,终究还是将这事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阿景。
他知道阿景对赵之晴的心意,所以他实在不忍心,至今还让阿景一无所知地被蒙在鼓里。
阿景本是个善于审时度势的人,行事颇有几分机智。否则也不会短短几年,就得了杜三爷的赏识,在青帮里做了干事。
但事关赵之晴,他一听说了这件荒唐的事后,便愤怒地理性全无,按捺不住地上前敲了门,想要兴师问罪。
正巧,今天这户宅院的男主人正在家中。
这男主人亲自开了门,却又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两个面色不善的年轻人。
“你们……找谁?”
阿景目光冷淡地打量这被赵之晴爱慕着的男人:相貌普通,衣着简朴,若是硬要搬出什么形容词来称赞,大约也只能勉强算是有几分儒雅风度了。这人毕竟是个教国文的中学教师。
程嘉树也在打量这男人,他回忆起赵之晴当初对这人的一番描述,不由不承认,那女人是带着清醒的视角来看待这男人的外在的。然而,不出自于外表的吸引力,才更可怕。
程嘉树警觉地瞥了一眼这沈姓男人,他怕好友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便赶紧说道:“阿景,我们快走罢,之晴还在旅馆里呢。”
程嘉树这话也被这位沈老师听到了。
男人平静的面上闪过几分慌乱,似乎是下意识般的往家里扭头看了一眼,这才向他们问道:“你们是小晴的朋友?”
小晴?
阿景只觉这称谓在男人说来,几乎要让他感到恶心。他攥紧拳头,忽地冷笑起来:“你叫她小晴?我且问你,你与赵之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