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卧在榻上,任亓清喂药,也张不开嘴。
那些药汁纷纷从他的嘴边流了出去。
似乎是察觉到某人的目光,亓清下意识回头,看到温杳,楞了楞——
“小郡主,你怎的来了?”
“阿珩怕痒的,小先生刺激他笑穴,他定会张口。”温杳嘴角牵起一抹笑。
亓清颔首,试了试,果真是让谢珩张了口,一碗药全部灌了进去。
亓清面色覆杂。
昨日谢珩还笑着说要感染了给自己免费做试药人呢,如今倒是一语成谶了。
叹了口气,亓清蒙面起身走出来,对温杳作揖:“郡主,此处不宜久留。若病气不小心过给你,塞北要生不少事端。”
“阿珩自幼锦衣玉食,这还是第一次住这么破的屋子呢。”温杳又笑。
亓清心头一动。
“小先生,你快去忙吧,此处有我照看,阿珩不会有事的。我会些医术,知道如何自保,不会感染瘟疫。”
见温杳面色不改,亓清看了里面没有动静的谢珩一眼,踌躇片刻,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递了过去——
“这是我最近研制的丹药,能防止被传染,至今只有我服了下去。若郡主不嫌……”
亓清话音未落,温杳便抓起丹药一口吞下,而后走进屋内。
看了小姑娘一眼,亓清摇摇头离开。
问世间,情为何物。
夜深人静。
温杳看着被喂下第三副药的谢珩,仍旧不曾醒来,悄悄跪坐在他身侧,小心翼翼地拿药擦拭着那溃败的皮肤。
“阿珩,我有些馋苏记烧鸡了。你快写醒来,回长安去给我买烧鸡。”
“还记得吗,幼年我生了病,你守在我床头三日三夜。如今倒是我守着你,你还不醒来,看看我,我两眼青黛,你不心疼吗。”
“你说过疫情过去,要打马带我看塞北日落的,你不醒过来,如何带我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