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温杳正与谢珩手谈,一个侍女忽然进来,低头行礼:“郡主,丞相,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来了。”
容璟?
宋婉?
他们来做什么?
温杳下意识皱了皱眉。
“既然来了,那边请他们进来吧。”
待侍女离开,谢珩伸手握住温杳,挑了挑眉:“方才还暖和的,怎么这会儿便凉了?”
“许是方才来了阵风吹的吧。”温杳撇嘴,想到容璟心里就一阵膈应。
前世她放火把自己烧死的时候,隐约看到容璟站在殿外。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和前二十多年一样,冷的不带一分感情,冷的她捉摸不透。
“马上九月,塞北要变凉了。我给你准备几个手炉子。”谢珩微微一笑。
少年的声音将温杳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捏了捏谢珩的脸:“有阿珩在,我哪里需要手炉子呀。”
谢珩的耳朵微微一红。
……
须臾后,谢珩与温杳一并来到花厅。
这是自长安一别后,温杳第一次看到容璟和宋婉。
两人变化不大,那神情之间瞧着也正如温杳所想——没有了她的掺和,两人的生活那个蜜里调油,黏糊的紧呢。
听到侍卫通报,宋婉嗔了一眼正在给她揉手腕的容璟。
容璟笑了笑,起身侧头,看向温杳和谢珩。
“许久不见,长宁长高了不少,子机也清减了好些。”容璟一叹。
“塞北苦寒,自是胖不起来的。”温杳低声。
四人见了礼,温杳坐上主位,命人奉来茶水。
席间,容璟说明此番来意。
一是代天武帝和温父探望温杳谢珩,尤其是温杳——天武帝听闻温杳总在谢珩身边念叨长安小食,便在容璟来时,带了长安的御厨,专门给温杳做好吃的。
温杳心头一动。
她放在心尖尖上惦记的人,也惦记着她。
“那表兄来此的另一个来意是甚么?”温杳喝了一口自己做的花茶。
“来查器械调换一事。”
话音落下,温杳想说话,下意识看向旁边不说话的宋婉。
“婉婉乃我侧妃,不是外人。”容璟看出温杳的顾虑,便如是开口。
“表兄怎知此事?”温杳遂问。
“是父皇告诉我的。”
哦,阿舅啊,那没事了。
容璟是已故谢皇后所出,是阿舅最疼爱的儿子,也是因此他一出生就做了储君。
因为容璟自幼在天武帝身边长大,阿舅请了无数名家培养他的六艺,乃至兵法谋略——
容璟展露的天赋和治国之道让阿舅都为之赞叹,但他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亲身历练。
毕竟在温室长大的花朵,是难以面对外界风雨的。
大抵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阿舅才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容璟,让他来帮忙调查的同时,顺道以此历练一番。
温杳将此事大致说了一番,待容璟问道可曾调查时,她与谢珩对视一眼,便道:“我们查到了涿郡那里。”
容璟默。
他知道,涿郡那里有个素未谋面的庶出长兄,因为不受待见,自诞世便被送到此处,封了王,一生无诏不得入京。
“是否是那位还有待查证,现下不可打草惊蛇。”谢珩喝下一口茶,温声开口。
容璟颔首,而后随温杳谢珩去看了她治下的塞北。
看到塞北百姓安居乐业,无数商人走过丝绸之路过来贸易,长城驻军兵强马壮,见到温杳时一个个崇拜得不得了,容璟心头一动。
他也一直以为,温杳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小郡主,如今看来,坊间传闻大抵是真的了。
塞北这一行,温杳长大了不少。
“这般光景能现于塞北,长宁实乃我大周之福。”容璟夸赞。
温杳笑而不言。
上一世,他指着她鼻子骂她灾星呢。
温杳本打算带容璟回将军府的,但容璟说,既然是过来历练的,哪有来享福的道理,便去了军营。
而宋婉便待在了将军府。
去军营后,那些将士听到储君来了,纷纷出来见礼。
容璟免去他们的礼仪,而后让人将从长安带来的粮草分发下去慰问这些驻守在边疆的战士。
同吃同住几日下来,将士们发现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