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后笑:“倒不是馀不同意,只是陛下觉得你还缺少历练。如若不然,他又怎会拦着你上战场,和你那太子皇兄一样建功立业。”
在大周,不止寻常人家的女子可以入仕为官,世家贵女,乃至公主也都可以入仕的。
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总有合适你的一官半职。
这便是容非乐一直嚷着想去战场的原因。
温杳听到继后的话,掩唇轻笑。
阿舅这是嫌弃容非乐行事莽撞呢。
“母后,哪有在外人面前这般说道儿臣的呀。”容非乐看到温杳笑,忍不住从继后怀中起身,继续撇嘴。
“她不是外人。”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三人侧头,不远处有个玄衣玉冠的少年慢慢而来。
少年身形修长,一张脸似天成,只是瞧着分外清冷,让人不敢亵渎他的脸。
是容璟。
容璟在继后面前停下,朝着她作揖一拜。
温杳和容非乐纷纷见礼。
“皇兄且说说,她怎的不是外人?”被人反驳了,容非乐面露不愉,挑眉看着容璟。
容璟淡淡开口:“长宁为姑母之女,与你我而言乃是表亲,自然算不得外人。”
听罢容璟的话,容非乐噎住。
哦,忘记了,温杳还有一重身份。
她是已故长公主,也便是她姑母唯一的女儿。
被人拂了面子,容非乐下不来台阶,冷哼一声离开。
“天色已晚,我送你出宫吧。”容璟看向温杳。
温杳看了看继后,继后追着容非乐离开了。
小姑娘低头:“我还是一个人走吧,不劳阿兄送行。”
“你认得路么。”
温杳:“……”
忘记了,她来皇宫这么多次,哪怕前世住在东宫二十多年,也只对几条路熟悉而已。
成吧。
温杳又想说让容璟送个下人过来,容璟却道是天武帝口谕,遂只得跟着容璟离开。
离宫的路上,天空仍在飘雪。
温杳擡头。
大雪落在面前少年的肩膀,在那一袭玄衣之上分外显眼。
少年背影笔挺,如其人一般坚韧不拔。
温杳只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她还是觉得膈应。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前方容璟停下脚步,温杳才慢慢擡起头来。
两人已经出了皇宫,正立在宫门口。
十步之外有个月牙白衣的少年。
少年长身玉立,撑着一把伞。
在温杳擡头的那一刹,少年如珠如玉的眼微微莞尔。
“十一,我们回家了。”
是阿珩。
温杳目光一亮,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容璟,便侧头朝着容璟盈盈一拜,而后快步走向不远处的谢珩。
谢珩将伞身微微倾斜,见她两手空空,不免皱眉:“我给你的手炉子呢。”
“我出去醒酒的时候遇见皇后了,见皇后手有些冷,便给了她。”温杳咧嘴一笑,“阿珩怎么在等我呀?”
“还不是出来寻不到你,我又不好随意出入后宫,便托殿下代我去找你。”谢珩戳了戳温杳的额头,面露无奈之色。
温杳摸摸鼻子:“下次一定知会阿珩。”
“嗯,我们回家。”
“好~”
谢珩看向容璟,朝他微微颔首示意,而后牵起温杳的手朝不远处走去。
容璟目送他们上了马车,这才转身离开。
……
此番回到长安只是述职,在二月到时,温杳和谢珩便要返回塞北。
温父本想代替温杳去塞北的,但温杳执拗,说有些事情未曾做完。
无奈之中,温父只得开始准备温杳要带去塞北的东西。
听闻温杳曾在战场吃亏,温父思前想后,便给温杳的那把红缨枪灌注了一些铁砂,又做了一些改造。
改造后的红缨枪,枪尖和枪身是可以分开来的。
“有铁砂加持,你杀敌时单凭枪身也可破敌。而枪尖,阿父给你重新打磨了一番,你且试试趁手不趁手。”
温杳从温父手中接过红缨枪,接上枪头,掂量了一番,而后暗暗心惊。
这灌注了铁砂的就是不一样,沈重了好多不说,若真的打起人来,挥动长枪,铁砂倒灌至枪头凝聚的力量,断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