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将士兴奋的呐喊,林老将军踉踉跄跄回头。
不远处玉门关门大开,一群黑甲卫跑出。
带头的两人一个一袭月牙白衣,一个一袭红袍,可不便是谢珩和温杳么。
林老将军笑了笑。
他知道,这玉门关,他是守住了。
血流成河之下,这位老人喟叹一声,仰天倒下。
……
林老将军再醒来已是三天后。
得知容非乐也来了边疆,林老将军震惊一番后,很快接受了现实。
温杳接管军中事务,处理了粮草问题,知道林老将军拿着私库来垫吧之后,当即从塞北的将军府擡出十箱金子,派人送到了林老将军的府邸之上。
听闻这件事,林老将军从床上挣扎而起,找到温杳,面色沈沈开口:“将军这是作甚?”
“老将军从私库拿钱出来买粮,这些不过是补偿给您的。你便收下吧,您不收下我心中过不去。”温杳知道林老将军吃软不吃硬,便笑眯眯开口。
林老将军冷哼一声:“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无需补偿。”
“可是您还要给您的小孙女攒嫁妆呀。老将军不想她未来出嫁时,被人说嫁妆寒酸么。”
林老将军一噎。
他家大儿生了一对龙凤胎。
林家难得女娘,对于这小孙女他可是宝贝的不得了。
如今想起嫁妆,林老将军倒是认真了起来。
是啊,不能亏待了他的宝贝孙女。
念及此,林老将军便扭扭捏捏地收下了。
几日后,老将军辞行,致仕回乡。
众人出门相送。
“老将军毕生都在塞北,打了几十年的仗——听闻他膝下儿女众多,如今终于可以回家享清福了。”容非乐一声感慨。
“他膝下只有一个孩子了。”温杳轻声开口。
容非乐楞了楞。
“林家满门忠烈。多年前,老将军身染恶疾上不得战场,塞北险些失守。本该在家中待嫁的两个女娘闻言后,替父从军,披甲上阵。而后葬在了玉门关。”
而那林家二郎,也在前不久,葬在了他那两个阿姊葬身的地方。
容非乐沈默一阵,轻声道:“总会有不需要再打仗的那一天。”